下了车,不知何时鼻梁上已经多了一顶墨镜的彭凤离奇的有些神情恍惚,轻声道:“这山名字的起因在于时常会云气雾升,烟雾缭绕悬浮于山之上、之中、之坡,因此名叫浮烟山”。
陆‘蒙’临咧咧嘴,这怪不得他神‘色’与他彭姨的高度评价截然相反,在他眼里这座山除去这煽像西游记南天‘门’一般的大‘门’和山上的高塔有些看头外,其他基本上姿‘色’平平,还会有几片光秃秃的山体醒目在那里,实在谈不上美观,更当不得彭姨口中的那些神韵。
彭凤似乎‘洞’察透他的心思,解释道:“浮烟山的东山坡之下有一处麓台,尧帝曾到过此地或在此居住过,而且当初麓台后有孟子讲学、公孙弘治学、南燕太子慕容超也在此读书过,算是出了不少历史上的贤良”。
陆‘蒙’临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了不起,撇撇嘴,对于他来说,儒家思想可以浸‘淫’,但绝不能沉‘迷’,他一直认为一些将一辈子风险给国学的老人不是伟大,而是无知,时代在变迁,马车蹄下的木轮变成了充气的轮胎,金银从主要货币演变成投资产品的角‘色’,这些难道都是几百年几千年前那些大儒可以预知的?况且,即使崇儒也不能盲目而行,懂得分寸才是王道,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天天之乎者也的人鲜少有薪过万的。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对彭姨说的,怕没好果子说,只能表面上应付着,肚子里抗议着。
彭凤瞥他一眼,轻笑一声,抬起步子,边走边道:“不论你是真讨厌也好还是假讨厌也好,既然小时候就被我‘逼’着背诵过大学、中庸、论语包括孟子,那么长大了也别以为翅膀硬了,陪我去山上烧些香火”。
陆‘蒙’临惊讶道:“姨,你怎地这么说?不信我背给你听,所谓治国必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
“行了”彭凤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瞪他一眼,模样风情万种,道:“别跟我卖‘弄’你那些小道理了,你要真有治国那本事,那我不介意把你扔机关里去历练几年”。
陆‘蒙’临打个‘激’灵,浑身陡然泛冷,结巴道:“算了吧姨,我现在日子过的‘挺’好,而且也没那么大能耐去治国,那些大事都是你们这些大人物应该去‘操’心的,我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枚,你想让我被老百姓骂死呦?”。
彭凤也估计到贫他的心‘性’是不适合做官的,但听他这么说还不忍不住惆怅一番,心里叹气。
陆‘蒙’临怕这能让陆王爷吃憋的彭凤不是说笑,以免节外生枝抢先一步往山上奔去,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彭凤轻笑的摇摇头,忽然释然开来,望着陆‘蒙’临矫健的身影,轻轻淡淡挪步。
下山后陆‘蒙’临本想带上山后惹的无数中年大叔馋诞‘欲’滴的彭姨去吃个晚饭,然后找家顶好的酒店先让她下榻休息,不料被她拒绝,说是晚上有一班飞往北京的飞机,要连夜赶回。陆‘蒙’临知道她身兼重职必定很忙,所以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挽留。
到了机场,临进入口时彭凤朝与他并排的干儿子看似随意道:“吃的下就吃,吃不下别硬撑,有干妈在你还怕饿死?这不,‘蒙’古个熟人,专卖牛羊‘肉’的”。
陆‘蒙’临神情一震,苦笑道:“姨,不需要,我恰巧在那处地也有熟人”。
彭凤倒没讶异他能将手伸那么长,在她看来,她干儿子是可以无所不能的,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入口处停下脚步,伸出手柔柔已经比她高一个头顶的干儿子,柔声道:“累了就来北京,干妈舍不得你吃苦”。
陆‘蒙’临重重点头,笑道:“姨那么大官,不敢给你丢脸”。
彭凤笑容逐开,转身走进通道。
登机前,在隐藏在暗处的某位高职将机场工作人员支开后,彭凤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如今炙手可热的跋扈人物显然不大耐烦,她也不怪罪与他,只是极刺耳的冷冷淡淡道:“若将你比作虎,那你儿子便是龙,只是还未归海罢了”。
传说中,龙归海,定会腾起千层‘浪’,每当惊涛拍岸,便驾彩云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