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九千岁位与第一排,在宣读者朗诵完颂词后他第一个走到香堂前鞠躬‘插’香,末了神情沉重拍拍认识了十多年又因为资本市场而臭味相投的老朋友,语气低沉道:“老冯,你要节哀”。
这位枭雄转过头,眼泪已经溢出眼眶,他眼神苍凉又落寞,如一位迟暮的老人守着一颗孤零零的槐树度过余生。
卞变见他颓废的模样一怔,叹口气摇摇头,谁能料想到创造出不能再过辉煌人生的冯江章会有今天这副模样,放到平时那些与他在商场上角逐的对手还不得笑掉大牙,甚至要戏言老冯又要玩什么缺德的把戏了,死了糟糠之妻,还不等她享够了清福两人就匆匆别离,有良心的男人都不会好受,既然当在此地说话都极有分量的九千岁转过身,不顾后面等着排队上香一群人的想法,走到几近呆滞的冯真伟身旁蹲下,道:“我想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的飞黄腾达,今天你可以如一个残废,明天可以,后明天可以,可大后天,你若想你母亲真能瞑目,就得学着‘蒙’临试图闯出一条血路”。
冯真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我和你父亲这一代就快老了,舞台总归会送到你们的手里,小伙子,快打起十二分‘精’神吧”卞变叹口气,扫了一眼大堂内哀伤表情作假的一群人,道:“虎狼太多,一个饥不择食就会群攻而上,你父亲可能会消沉一段时间,可你不能”。
冯真伟心头猛然一震,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隐约有了当初和陆‘蒙’临一起出生共死时的血腥,他随着卞变肆无忌惮的目光一一扫视场总所有人的脸,有几个本来就揣着心虚到这里的集团老总都若无其事扭过头,冯真伟见状‘阴’冷一笑,继而继续烧纸,现在他要做的,也只是让母亲在下面过的好一些,既然传闻纸钱纸钱,那唯物论者的他就‘迷’信一次。
卞变退回到原位后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好象并没打算就此离开,方才紧跟在他后面的一名地板界大亨犹豫的看他一眼,这才向前敬香,接下来就比较有次序了,一个接一个,只是大多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看待这桩丧事,有因为与冯江章‘私’‘交’不错而真诚惋惜的,有碍于情面硬着头皮来的参加不吉利的丧事的,也有屡屡在冯老板手里吃过亏的人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的,甚至更有人想要来看看能够来一两场碰擦出火‘花’的摩擦让他们隔岸观火还拍手称快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心思本身敏锐的冯真伟多多少少装进了心里,但每一个人他都只是用眼睛扫一少,然后低下头烧纸就再无‘波’澜。
给予无数人伟岸背影的冯江章抱着肩瞥了眼儿子,又转过头继续凝视那张看了不知道几个时辰的照片。
这时,灵堂外动静大作,隐约能够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只是似乎对方不想挑事,并没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那些失望没热闹看的心怀不轨者眼神一亮,终究还是有仇家不顾道义找上‘门’来了。
让人膛目结舌的是,不轨者单枪匹马只有四人,成斜四边形走进灵堂,最前面的是一名脸庞稚嫩的黑‘色’风衣青年,目光如炬。
他的身后,有两位看似儒雅之士列于两侧,后面跟着一名带给所有人无限视觉冲击力的男人,有两米之高,臂如小树,身形魁梧如山。
冯真伟转过头看到领头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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