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谁呢?
然而不管是谁,他似乎也没有余力去查了。
毕竟他现在有官职在身,明儿一早无论如何也要启程去同州。
皇上当初将他打发到同州,便是存心不想让他插手京里的人和事。
可现在事涉自己和五儿的安危,他是怎样也不甘心现在就回同州的。
燕渊踌蹰一会儿,又芸芸交待苏冰一番才从晴轩苑离开。
只是他离了晴轩苑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入宫求见皇上。
上元节宫里自然也是有家宴的,此时家宴才刚刚结束,皇上正与秦皇后一起,打算去凤仪宫歇息。
燕渊持着沈老王妃的令牌一路闯进皇宫,宫里侍卫内侍纷纷阻拦,眼看阻拦不住,忙飞速进去禀报皇上。
皇上心里恼火,可也莫名松了口气,自从皇后使计让他幸了那个叫若儿的宫女以后,他就对皇后不喜,只是碍于祖宗规矩,初一十五必须歇在她的宫里罢了。
眼下燕渊闯宫,歪打正着,正合他意。因此皇上微皱了皱眉,假装忿忿对皇后道:“那小子就是个不怕死的,居然敢私自回京,还敢闯宫惊驾,朕去看看,若没有要紧事,绝不饶他!”
到了此时,秦皇后也无可奈何,只得抿着笑意柔声款款道:“那皇上快去吧,早去早回……臣妾等您!”
“好!”皇上随即吩咐内侍起驾。
此时燕渊正与几个侍卫打得不亦乐乎。
侍卫们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将他当作刺客看待,只将他死死阻在殿外。远远地听到内侍唱诺:“皇上驾到——”
侍卫便都收手俯首。
燕渊也俯首行礼。
皇上面色不愉地瞪了他一眼,挥手让侍卫们退下,进到殿里才冷声喝道:“既然不惜闯宫也要见朕,还不快给朕滚进来!”
燕渊应了声“是”,快走几步进了皇上的书房,回手将门关上。
“皇上应该还不知道,灯会上出事了吧?”燕渊开口直接甩出惊人之语。
灯会上死人虽然是大事,可底下官员们也不会如此没眼色,大晚上的进宫奏报此事,万一扰了皇上的清静,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皇上猛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燕渊苦笑,“刺客是针对我和五儿来的。如果不是应对及时,我俩即便不被他们当场杀死,也肯定会惹上一身麻烦。”
是啊,当时如果不是他和五儿跑得快,即便没有被那些刺客们杀死,也会被观看灯会的百姓们围堵,那样他和五儿男女私会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即便他们自己不在意名声,可他们的亲人,那些闲得蛋疼的民众会在意啊,说不定当场就会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你说,你和五儿一起去逛灯会?”
皇上死死盯着燕渊,语气不太冷静,他自动忽略灯会上死人的大事,反而纠着燕渊问这样一件小事。
燕渊点点头,正色道:“确实如此,不瞒皇上,臣是大年三十晚上回京的,这些天也一直跟五儿在一起……臣还打算过完年就请皇上为臣赐婚呢。”
“你,你凭什么?”皇上气得连连冷笑,“玥儿是朕亲封的淳郡主,那是入了皇家玉碟的,你不过区区云麾将军,那还是朕看在老王妃的面上赏你的。就凭你这次无召回京,朕完全可以将你革职查办……你凭什么娶她?”
“咳咳……”皇上又惊又气,止不住地捂着胸口喘了起来。
燕渊也跟着冷笑,“那就请皇上将臣查办了吧。反正你是皇上,你掌着天下臣民的生杀大权,想杀谁就杀谁……只是…杀了我,你永远不会知道燕国宝藏的秘密!”
“哼!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以为朕稀罕那些宝藏?不说那都是传说没影儿的事,就算真的有那样一批宝藏,朕也不会稀罕!”
“既然不稀罕,又何苦秘派萧潜去查?如今他悄然去了南豫国,我不信你还能镇定如斯!”
“嗬,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皇上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转身坐到书案后靠在椅背上喘息,刚才那一阵猛咳,咳得他气血翻滚,实在难受。
燕渊仍是站立,只是站姿并不恭敬。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了。如果这一世也活得那般浑浑噩噩窝窝囊囊,那还不如早死呢。
与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敌对,即便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也实在感到头痛。毕竟现在也不能真的杀了他。
所以皇上沉默一阵便转了话题,放缓语气问他灯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燕渊将事情经过略略说了一遍,只是将五儿杀死的那个凶手说成是自己杀的。这样即便将来查出来,也落不到五儿头上。
“其实并不是我跟五儿两个去看灯会,当时还约了小郡王一起的。只是刚出长公主府就碰到太后宫里的姑姑来传旨,要小郡王即刻随她进宫,说太后娘娘找他有事。”
“所以臣不得不怀疑,太后娘娘是故意让人来将小郡王支开的。”
“你的意思,母后与这件事情有关?”
“那可说不定……事后,你的那位玉妩表妹,也无巧不巧地出现在丹桂坊。她不是已经入了宫吗?怎会出现在丹桂坊?”
“不是入宫,是暂时住在母后的寝宫里,等事情落定,她也要回庆安侯府的。”皇上特特纠正道。
燕渊笑道:“好,就算她是暂时住在太后娘娘的宫里,那她怎么出了宫?”
“那是得了朕的允准的。她说要回玉家祭拜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