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也的确有这样一个妹妹,可是算起来她今年应该有十二岁了,身量肯定比自己要高。好在先前多了个心眼,在扶瑞雅上榻的时候从他手里拿走了玉佩,暂且冒充他的妹妹唬一唬这些死婆子罢。
三个婆子再次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倒不是她们怕这个所谓的公主,而是因为这个公主来得突然,恐怕娘娘那边还不知道呢,得赶紧让娘娘知晓。
秦玥趁机再吼了一声:“王兄烧得厉害,还不快去传太医过来!”
三人正好趁此机会回去禀报,便也齐声应了声“是”,转头往殿外去了。
见那三个死婆子都去得远了,秦玥才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刚才真是好险!
她当然看出来了,这三个都是练家子。秦次的武功不算差了,居然还打不过一个,要是她们三个一起上,自己和秦次肯定不是对手,说不得此刻就已经见阎王了。
这瑞雅,哎!
事情已经严重得超出了她最坏的预料。
在来西冥国之前,秦玥想到会有些波折,但没想到波折会这般大。毕竟她手里持有瑞雅和皇上的双重信物,就算瑞雅想赖账也赖不掉,她相信自己会很快说服瑞雅,从而得到西冥国的支持。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能想到的主意,别人也早就想到了,并且在她之前采取了行动,直接控制了西冥国……
想必,胡蛮子在对大都朝发动进攻的同时,就已经对西冥国下手了。或许他们更是想通过西冥国,翻越西岭山,突破渭州,甚而直捣大都朝都城。
如今大都朝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耶齐牵制在了同州的战场上,就连皇帝身边的龙禁卫都被调派了一万前去增援。
如今帝京的兵力,实在空虚。
如果不是自己秘密来了西冥国,只怕到时候胡蛮子联合西冥国,神不知鬼不觉就攻进了大都都城……
想到这里,秦玥额角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寝殿里又一次陷入安静。
闹腾了这么久,不但没有禁卫军赶来,竟连先前被表叔撵出去的内侍也不见一个。想必刚才看到王后娘娘身边的婆子进了殿,就都明白是什么事了,个个都故意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了麻烦。
可是阿宸呢,他陪着表叔一起去了福佑殿传旨,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想当然地,福佑殿也出了事罢!
此时福佑殿里的气氛的确紧张。
路公公如实传了王上的旨意,很快在朝臣间掀起一股风浪。
虽说都知道他们的国君最近闹得有些不像话,但像这样直接免了早朝的事还从没有过。
耿直的官员当即就表露出不满,“路公公,王上是真的病了还是困了乏了?再怎么样这早朝也不能免啊!这可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轻易破不得!”
马上就有反驳的声音传了出来,“王上也是人,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自然也会龙体抱恙,就连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谁没有过头痛脑热?王上不是照样安排了太医诊治,让人留在府里养病了吗?”
这话驳得先前说话的朝臣立时羞愧得低了头。
因为这个被王上安排了太医诊治,让留在府里养病的臣子正是他自己。
可是羞愧归羞愧,他还是觉得免早朝这样的大事不能开先例,否则以后王上但凡有点不适就要免早朝,这朝政大事岂不就乱了套?
因此,这位朝臣梗着脖子继续道:“就算龙体不适,那也要坐到朝堂上来。有太医在旁边候着,王上不会有事。不然还请王上早早大婚,有了子嗣传承,一切就都好办了。”
“呵呵,卓大人这话说得在理!”
“可不是?王上早就有意大婚了,迪玛公主在咱们王宫没名没份地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给她名分了!”
“那不行!王后必须出自咱们西冥国世家之女,这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规矩规矩?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咱们西冥国偏弱偏小,迪玛公主是汗王最钟爱的一位公主,有她嫁给咱们王上,何愁咱西冥国日后没有出路?”
“哼!就那个风、骚的女人,瞧她那作派哪当得起咱们西冥国的王后!咱们西冥国虽然弱小,但也要有骨气气节,怎么能为了一时之利出卖祖宗?”
“好好好!你有骨气,你有气节!那你怎么不去后、宫将那女人撵出去,怎么还容她住在先王后的寝宫里作威作福!你去!你去呀?”
“自古外臣不得入内后、宫,这也是祖宗的规矩!”
“别拿那一套来当藉口,呵!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怕死,怕再次被那些婆子打死罢!上次若不是严将军替你拦着,你现在哪还有命在?”
“我……”
“再说了,与胡族通婚有什么不好?未必你还在妄想将你家女儿嫁给王上做王后哪!”
“你……”
“如今大都朝自身难保,咱们西冥国如果不借此机会靠向胡族,难道还要等着他们收拾了大都皇帝再来收拾我们吗?”
“你们……”
“此一时彼一时也。能够审时度势,才是咱西冥国的生存之道!”
……
隐在暗处的段宸实在看不下去了。
没曾想这西冥国的朝堂,已经成了犹如菜市场一样的所在。
看起来多数朝臣都已经被迪玛公主的人收买了。
此刻除了仅有的几个朝臣还在据理力争以外,其他朝臣几乎都赞成自家王上与迪玛公主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