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极有效率,当晚就出去,不多时就拎着三只被修理的惨兮兮的狐狸回来了
也是那两只孽狐倒霉,正好约在一起喝酒,还找了个跟班在一边儿伺候着,结果正好被一锅端了。
主人既然没有兴趣,胡总管也不拿这几个到主人面前碍眼,直接拎到了殷士儋的住所,殷士儋见状,连忙趁着夜色避人耳目地绕路送到了楚家。
那楚家娘子被害的白天瘫在床上气若游丝人事不知,晚上就满地打滚又叫又骂地要找那“情郎”。
贾儿不敢叫外人知道出了这种丑事,只好和家里唯一签了死契的王婶两个人勉强支撑着。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简直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眼睛,一老一小这样日夜不休的熬着,全都身心俱疲,憔悴不堪。
好在贾儿白天的时候厚着脸皮去求了殷士儋,虽然没得个准信儿,多少也算是有点儿盼头。贾儿真心没料殷士儋找的“奇人”这么给力,居然当夜就把罪魁祸首给送来了,据说顺手把祸首的同伙也给一并抓了。
叫王婶先看着屋里楚娘子,贾儿到外面点了烛火一朝,果然三条狐狸里有条尾巴齐根被砍断了的,拿出被他一刀砍下的那条尾巴一对,果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好孽畜,看这次你还能逃的了命去!”说完操起那砍掉狐尾的刀,一下把那断尾狐给削掉了脑袋。
剩下两只被捆着倒吊在一边的狐狸看着吓得厉声惨叫,抽搐了几下,竟然晕了过去。
殷士儋不意外他这小兄弟手起刀落的干脆作风,倒是偷眼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胡管家几次。
有个词叫兔死狐悲,这都是狐,还搞得这么血腥,胡管家不会身有同感什么的吧。
不好意思,小书生白担心了。
这开了智的狐和人也没什么差别,人杀人都不稀罕,看人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邪路子狐狸,胡总管毫无感触,再说这仨还是他亲自出手抓的呢。
殷士儋心里暗暗称奇,这狐狸和狐狸果然也是大不相同啊,又想起抓三个作孽狐狸手到擒来的胡总管尊称为“老祖”的范周,不由得更是心生敬畏。这次之后,再想与他们亲近,殷士儋也不敢擅自造次了。
这头杀的满地腥血,那头内室里王婶忽然一声带着喜意的惊叫,贾儿连忙丢了刀跑进去。之间本来被团团捆住还作的披头散发眉目狰狞的楚娘子居然清醒过来了,茫然看着四周,嘶哑地正要水喝。
王婶端了茶盏喂了她几口水,楚娘子神智渐渐清明,见到贾儿跑进来,满头大汗,脸色涨红,衣服上血迹未干的样子,不由得吓得大叫。
贾儿连忙安抚娘亲,又叫王婶去外面置备茶水点心款待恩人,嘱咐千万要留住恩人,待他等会儿出去道谢。
这才脱了身上沾了狐血的衣服,解了捆人的绳子,跟娘亲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楚娘子恍然大悟,继而羞愤欲死。
贾儿赶紧开解她。
在贾儿看来,本来就是狐狸作恶害人,无辜受害的怎么会有错。
又说了他如何请托殷士儋帮忙,求得高人出手抓住了那几条作恶的狐狸,刚才亲手已将罪魁祸首杀死了,这才沾了一身的血。
楚娘子听说恩人就在家中,自己这疯癫模样见不得人,赶紧催贾儿出去好好向恩人致谢,千万不能怠慢了恩人。
贾儿答应了,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打理妥当,回到外屋时王婶已经战战兢兢地把地上的血洗刷干净了,殷士儋正兴致勃勃地扒着胡管家想听奇闻异事。
那两只被吓昏的狐狸被捆着丢在一边,不知醒了没有,反正是一动没敢动,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贾儿进屋,端端正正地给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殷士儋赶紧站起来让到一边,急忙道:“并没有我的功劳,全赖胡总管出手才能手到擒来。”
贾儿又端茶行礼给胡管家道谢。
胡管家推让,口道不敢:“小老儿也是依了主人的话行事。这等不走正路的恶狐实乃孽畜,主人既然知道了便容不得它们再作恶,因此令小老儿将这几只恶狐擒来交与小公子处置。”
又指着那边儿被捆着的两只狐狸说,“这两只,一只是刚死那狐狸的兄弟,本身也有恶行,另一只本事微末,只是被迫给那两只孽狐做个仆役,时常小偷小摸地给那两只孽狐弄酒弄菜罢了,倒还罪不至死。如今一起交给小公子处置了吧。”
贾儿听了虽然不知道那只狐狸做了什么,料想既然是兄弟,所作所为大略也是一样的。想起娘亲受的苦,怒从心头起,不管那狐狸祸害了谁,总之都是无辜妇人受苦,杀了也算替天行道。
干脆地拎起刀,把另一只孽狐也宰了。这次还吸取了经验,免得被那狐狸的血弄脏了衣服。
剩下一只可怜兮兮抖得跟筛子似的狐狸贾儿倒是有些犯难。
这只据说没干什么坏事,连个从犯都算不上,连坐未免太过分了,放了又感觉不妥当,毕竟小偷小摸也是恶。
贾儿虽然主意多胆子大,到底年纪还小,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求助地看向胡总管:“首恶已除,剩下这狐狸虽然罪不至死,也不好就这么放了,万一纵虎归山他日作恶那就是我的罪过了,还请老人家指点该如何处置才好。”
胡总管捋了捋胡子,瞅着这贾儿的确有胆有识,不仅如此,修为精深之后胡总管观气的功夫更上层楼,早便看出这孩子头顶彩云面泛黄光,有为一方封疆大吏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