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连她在后面远远的跟着都会感到不适。战斗,吃饭,睡眠……想到了这里,士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个傻瓜。
适应了,习惯了,而且理所当然的想要维持下去,现在换成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透明人在自己身边都会有明显的差异。
战斗,争吵,训练,死战,即使是重伤的痛苦之中,似乎也总有一股力量维持着卫宫士郎的精神不被痛苦击垮,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最初看到她时就感受到的那股宁静吧。
比起莲花还要洁净,但是却比玫瑰还要怒放,只要看到那耀眼的光辉,那翠绿的眼神,即使是在beseke的面前被弄断身体也能够身处于太平湖的水波上。
这是为什么?
早点承认了就好了吧,士郎第一次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憎恨,他抬起头来,不再躲闪的与夜空格格不入的明亮路灯互瞪着。可是,软弱再度席卷了他的身体——他无法抑制自己眼睛里的东西。
以前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像是回忆一样闪过他的大脑,被sabe第一次击倒,被她超大的饭量曾经差点就向远坂低头借钱了,被认为是被ide伤害,愤怒的追着她砍,还有……最重要的是,最为鲜明的,像是雕刻一样清晰的固定在脑海明显位置的,那个时候。
“ae吗?”
那个时候,在仓库内被月光映照的那个身姿进入自己视线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是那样了,对,没错,从那个时候,卫宫士郎就不愿意失去她了,不管如何艰险,如何痛苦,都不希望走上和她分开的道路。
在眼中颠荡许久的东西终于流了下来,卫宫士郎看着天空上明净的皓月,他感受着其中的光辉,回想着过往,就好像后悔的人在更加后悔的回想着后悔不已的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躲避了,只能够向前去,直面那个事实吧。
“我……喜欢她”像是断了线的人偶,士郎的头猛地一垂,似乎因为自己说出了致死的咒语而绝望。不过,至少是不用再为活着而堵心了。
生活了十几年,但是对于爱情,卫宫士郎是没有体会过的,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这个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还是说仅仅只是对于sabe的同情与不忍。可是,又有哪种爱是单单纯纯,毫不掺杂其他情感的呢!
他凝视着夜晚的大桥,看着那无法看到的空气,希望平静上一会儿,然后再慢慢走回去。
可是……
一个漆黑的身影好像是恶鬼一样从空气中陡然闪现,好像地狱的收魂使者的黑袍子漂浮在半空之中,正对着士郎的脸面。
因为这让人惊愕的事实而睁大了眼睛的士郎,几乎是恐怖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哦——!!!”出现的来人用带有无限恶意的眼神看着他,口中轻轻的吐出一个悠长的音节,其中古怪奇异的音调几乎要杀死士郎。
e,她黑色的袍摆随风飘动着,发出呼呼的声音,此刻,这个美女躲藏在黑袍内部的表情无从得知,但是她嘴角勾出的笑容明显是恶毒的……她一直灵体化跟随在士郎旁边,从教会出来之后,心情低落的士郎压根就没有想起这件事情,有关灵线的联系他也没有在意,而cae一路之上也没有任何声响。
于是乎,士郎一路上所有的表情,所有的自言自语都被她看在眼里,现在,他的的脸上兀自还挂着泪水,被魔女看的分明。
想到刚刚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暴露在这个人的面前,士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愤怒与惊羞之间的尖叫,但是声音发出了一半,他又把剩下的气又咽回了嗓子里,这让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短尾猎狗一样吠了一声。然后他飞快的转身面对大海,气急败坏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哼哼哼哼……”身后的完全没有打算掩饰自己情绪的意思,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口中肆无忌惮的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士郎第一次感觉到,灵体化的什么的,最讨厌了。
飞快的回到宅邸之后,士郎走进了大门之后,立刻直奔自己的房间。
士郎本想要通过一夜的睡眠补充自己所消耗的精神,可是,一进门之后,士郎就被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的声音弄得措手不及。
“回来了,还真是够晚的呢!”眼睛直盯着走廊的拐角,穿过它向右,就是自己的房间,可是,经过客厅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士郎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他这才发现原来客厅里面亮着灯。
里面传出的声音自然不是sabe的,如果是她的话,自己现在早就被她堵在玄关前面痛骂了。会坐在客厅里慢悠悠喝茶等着自己的人,怎么想都是远坂。
他在客厅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远坂端端正正的坐着,衣着整齐,完全没有睡的意思,似乎专门在等着士郎。此刻她正端着一杯茶,士郎看到她旁边还有一杯正在冒热气的茶,于是他直接坐到了远坂的旁边。
“喝吧,外面应该很冷吧”远坂说。
“啊,谢谢”虽然跑步回来浑身发汗,但是容易造成感冒,这个时候有杯热茶持续温暖身体自然是好事,可是,即使如此,士郎的回答还是有些无力。
远坂扫了他一眼,发现士郎似乎很疲惫,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