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本来还想着立刻就从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的记录中出去,只是,仅仅只是开头一眼,他就无法抗拒,无法让自己的精神转动,一下子看到了末尾。他的全身都在刺痛,除了因为长时间接触了别人内部的记忆,引发了自身的抵抗和冲撞,还有就是因为刚刚看到的内容让人心刺,让他感到晕眩。
那种东西……
头疼,好像很疼。
痛感变得稀薄了,不,说到头疼,实际上现在他只是精神进入了吧,身体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即使是心在刺痛,也只是错觉。
跳转出来,继续寻找新的途径。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别人的记忆,流进了自己的思维。但是也不是完全的陌生,她们是自己的同类,上代,上上代,上上上代的记忆,所有的记忆都是熟悉的,温和的,除了自己的母亲,别人也是那么的……不,看起来已经和自己的经历交织在了一起呢,即使没有和她们一同的记录,但是对于这陌生的回忆却毫不冷漠,同化了吗?还是说,自己变成了她们呢?分不出来。
无数姐妹们的声音,哭泣,欢笑,一一呈现,仿佛还能听到母亲怀抱着自己低语。还有,那另一位母亲。
头疼,即使是感觉已经稀薄,但是精神却在提醒自己,很危险,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就不是疼痛能够比喻的了。
不知在何处,也从来没有走过的地方,她行进着,然后来到了某处,在很是一块很是庞大的地面上,看到了美丽的东西。
如同琴弦一样闪亮,相互交错着,构造成如蛛网一样的庞大的魔术回路基盘,那种士郎从来没有见过的,如同召唤阵一样的东西中央,束缚着一位白色的女人。
金色的王冠,白色的华服,并带有如同国王一样高贵的眼红坎肩,她的眼神澄澈而冷静。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艾因兹贝伦,在这块土地上筹划并构筑圣杯系统,同时被三家主人所敬奉的大魔道师,更是第一代的ulus。
圣杯系统的构筑就是因为她以自身为钥匙,再现古老的魔法,如果没有她的话,圣杯就只是个杯子。同时,构筑圣杯系统,启动的时候,除了三家的主人,还有别的参观者。
等等,制作工程略过,启动仪式的时候,某位老人曾经来过这里,他就持有那把剑。士郎看到那位老人随手持着的魔术礼装,那种七彩反射的光泽,正是圆形。之后就只要把它投影出来就好。
对了,那把剑要用来干什么用了。
时间已经太长,精神和灵魂的安定程度都已经变得相当脆弱,自我也变得相当稀薄,记忆更是暧昧不清,继续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要赶紧把那把剑的形象和资料记在心里。
集中仅剩的精神,看着那里,那把剑清晰可见,接下来就是。
鉴定基本理念。
唔……
仅仅只是看一眼,如烟雾般稀薄的意识就变得好像遭受了一场狂风一样,那把剑的光辉并不耀眼,但是四散流溢的光芒,却是高热到连脑髓都能烧毁。
只是看一眼,就能从那些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当中得知,那是不可能复制的。连理念都无法理解,更不用提下面的工序了,即使制作了那剑的骨架,完全复制了,也不过是空壳,如同以前自己的失败作一样。
那种东西并不是剑,只是,只是,某种如同魔杖一样的礼装,别说用来砍刺,就算是磕碰一下,说不定都会断掉。然而,它的所成,却是最精确的魔术理论从头到尾的顶和堆积出来的。
即使如发与任何刀剑相磕对刃,但是,它的一挥之力,一定无从抵挡。
即使投影了他,也会是像那天似的,自己投影出ache的剑,但是却被他本人轻易的击碎。成型的剑只会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它自身所带有的魔术理论,本身就是半吊子的自己,跟它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银河系那么远,所以,绝对不可能的,投影出那种剑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但是,却依旧忍不住被那把奇异的光辉之剑所吸引,那种小巧的模样,却能凝聚如此强大的威力,真让人心仪。
忍不住,想要用手去碰触一下,那占据视网膜的剑,啊,手已经伸出去了。
“…………………………”
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手也伸了出去,应该马上就能碰到的,但是时间好像抽象画里描绘的图案,拉长了,变得暧昧,士郎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伸出去半个小时了,但是依旧没有碰到那把剑。
真是的,如果能够碰到那把剑的话,一定就能更加明了的了解它的构成,也许投影就有所可能。
伸出的手指终于有了碰到什么的实感,但是不是碰到了那把剑,士郎的手指在最后的时候,像是碰到了肉眼看不到的电击网,被一下子弹了开来。
即使是魔术师,那把剑也轻视他这种半吊子,高傲尊贵的身体不肯露出真实的形态,甚至连与它接触都不被允许。卫宫士郎的精神无法与这把剑进行接触,被它狠狠地拒绝了。
像是在沙漠里面吃上最辣的麻婆豆腐,士郎感觉自己的全身,血管,都有上火的感觉。那股熊熊燃烧的热气让他仿佛都要被融化了,丝丝的白气从身上漂流出去,被周围的一切吞噬。
等到身体里的水分消耗完毕,自己也会消失在这世界里面吧。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