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这么没用?”
“为什么整整三年,别人的修为大都已经突破到武徒七阶,最差的人也是武徒五阶,只有我仍旧停留在武徒三阶?”
“为什么?”
“难道我真如许恒所说得那样,是个废物?不能修炼至高境界,我如何给爹娘和妹妹报仇?”
千古一个翻身迅速爬起了起来,跟着一双拳头不住击打着他面前的一棵老树,发出不甘的怒吼。狂猛的拳头如同暴雨般打在老树上,老树被打得不住摇晃,一块又一块的老树皮跟着掉落了下来。
虽然被许恒几个刺头儿学生狠狠地羞辱了一顿,千古也的确因此心神不振,在老树旁整整坐了半天时间,从早上到傍晚,但他并没有被打垮,因为他还需要为爹娘与妹妹报仇,为所有死去的村民报仇!
他骨子里面就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誓言,否则他也不可能独自一人从山神村走到武神院,更加不可能不知不喝在武神院门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砰……”
拳轰老树,鲜血迸溅,千古就像是没有知觉,感受不到丝毫痛苦,哪怕是拳头间的骨骼已经变形,他仍旧不停地击打着老树。
终于,在连续击打老树长达半刻钟时间之后,千古使完了力气,肩膀无比沉重地靠在老树上,身体再也动荡不得。
“为什么?”
千古转过身来,睁开一双血红的眸子望着空中,朝天愤怒地吼道,仿佛在质问上天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
正如千古所言,三年时间,很多学生都已经迈入武徒七阶甚至八阶,只有他仍旧停留在武徒三阶而不得突破。千古自问每日修炼时辰要比旁人多得多,取得的进步却小的可怜,又怎能没有怨言?
一千多个日夜的苦功,自己竟然连许恒的轻轻一撞也接不住,千古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了。抬头看着天空,他想起了院长胖爷爷离别前的告诫,“坚守本心,妖魔不侵,戒骄戒躁,脚踏实地。”
“胖爷爷,您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有今日,所以闭关前给了我四字箴言?”千古皱起双眉,许久,无比苦涩地说道:“可是我该如何坚守本心?连一个许恒都打不过,我又怎能做到戒骄戒躁,脚踏实地?”
苍天白云,红日清风;天,还是原来的天;云,还是原来的云;日,也还是东升西落的日。
千古收回目光,用力地摇头说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想到今早许恒几人带个自己的无尽耻辱,想到那些杀害自己爹娘与妹妹的强大仇人,千古心中烦躁不已。
什么资质,什么命运,都他妈见鬼去吧!
信什么命?信什么天?
没有人能阻挡住自己前进的脚步,也没有人能磨灭自己报仇的信念,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刻,他怒指苍天,咆哮道:“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你不让我修炼,我偏要修炼!你不让我报仇,我偏要报仇!”
说完此话,千古忽然想到了那个决定,一个在一年以前就想要做的决定,也是一个无比危险的决定。
与其一生碌碌无为,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握紧了拳头,千古的目光无比坚定,随后一步一步地向着屋中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完全没有了受伤的样子。
千古并不知晓,副院长胡继开一直站在门前看着他,为他生生地感到揪心。他望着那道萧索的背影,心中也有些无奈。来了已有一段时辰,早上院中所发生的一切,胡继开也了解了七八分。
他又如何不知千古被许恒几个刺头学生欺负?可是,他身为武神院副院长,总不至于出手教训几个孩子吧?何况武神院一直信奉“有竞争才有突破”的原则,所以像许恒几个刺头儿学生收取“保护金”的事情很早就存在,只要没有发生命案就没人去管。
“难道他真得没有血脉之力?”胡继开喃喃说道。
胡继开一直都是认为千古身怀血脉之力,否则深不可测的朱院长怎会收下千古?更不会在闭关前将他托付给自己照料。
然而,千古耗费三年时间只是将修为提升至武徒三阶,进境缓慢与寻常武者无异,甚至堪称下等。否则,即便是身怀王品血脉,也足以让他在短短三年时间突破至武士境界,岂会在武徒三阶徘徊了整整两年?
起初对千古身怀血脉之力的想法,胡继开动摇了。
抬脚想要进去劝诫千古,但伸出的右脚又收了回来,活了这么多年,胡继开自然明白许多道理。倘若千古连这等困难也难以克服,如何修炼至高境界?只有让他亲受挫折,他才能切身懂得,“在这个世界上,若想不让人欺凌,你只有让人敬畏!”
这便是胡继开,一个拥有着与青年人般一腔热血的人。即便是活了一百余岁,他喜好冲动的毛病也从未改掉。因为此事,朱院长经常形容他“人老心不老,有时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毛头小子。”
无奈摇了摇头,胡继开转身缓缓离开了小院。
而在此刻,千古正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个白色药瓶,瓶颈之处贴着书写“血灵丹”三字的书签。他望着手中的药瓶,眉头紧皱,须臾,又松开了。可是,他的右手紧紧握着药瓶,神色不甘。
千古手中“血灵丹”正是来自他脖颈儿所挂的乾坤戒,那枚隐藏着惊天秘密的古朴戒指,也是关于杀害他全家仇人的唯一线索!
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