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川并没有进藏书室，而是从兜里取出一支粉色手机放在手旁的矮柜上，“每隔十分钟给我发条短信。”
萧容宁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目光往旁边斜了斜，秦十川又道：“胃药我放在客厅里了。”
他说完就掩门走了，萧容宁都弄不清他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不过很快走廊里便响起两道交错的脚步声，她回过身坐下，聂铭之才开门进来。
她没抬头，聂铭之目光落到旁边的手机上，“你什么时候又用回粉色手机了？”
“新买的，”萧容宁翻了一页，“我发现以前的自己挺好的。”
聂铭之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反手关了门走过去。看到她手里的书，他神色一暖，“这本书都这么旧了，小时候你经常缠着我让我读给你听。”
“那时候我认的字没你多。”萧容宁面无表情地撒谎，其实上初中之前，她都喜欢让聂铭之读，这只是一个她和他单独相处的借口。
聂铭之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暖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两人默契的不说话，就好像除了年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改变。
萧容宁摩挲着卷边的书角，很快就将一本书读完。现在她才发现这本童话集短的可怜，书页又脏又旧。
将书合上放在桌上，她轻轻一笑，承载着幻象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脆弱，就像这本本就没有多少内容的童话，经不起多翻几次。
她和聂铭之的感情就是这样。
虽然很淡很浅，但曾经让她快乐过。
“铭之，我明天就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做出来。”她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签了字，我们身上就没有法律约束。”她就没有再心痛和愤怒的理由。
“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出去，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爸妈说。爸妈都是过来人，能理解我们。”
聂铭之缓缓收敛双眉，“你下定决心了？”
萧容宁轻轻点头，目光落在那支粉色手机上，“这一步反正都要往前走，迟不如早。何况尽早结束，我也能轻松点。”
聂铭之喉结滚动了一下，下颚绷得死紧，忍不住脱口而出，“容宁，无论我们如何，希望你都不要和秦十川在一起！”
萧容宁低笑了声，把童话集放回书架上，回过头看着他，“这是我的自由。”
见她要走，聂铭之倏然起身，“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冲动的话语让两人都有些诧异，聂铭之有片刻后悔，但很快又压下心底的异样，“我是为你好。”
“你和秦十川根本没有见过几次，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恨他？”这是萧容宁最不解的地方，周仪敏讨厌秦十川情有可原，二十年都没见过面的兄弟，哪来这么深的敌意？
“我不恨他。”聂铭之上前，扶住她的肩，“相信我的话。”
萧容宁推开他的手，“这些都和我无关。”
无论是他，还是秦十川，都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