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
苏浅和厉傅白落在后面,小声对厉傅白说:“我没想到你爷爷会这么容易哄。”
容易哄?厉傅白眉头一挑,她是没见过爷爷发飙的模样,他似笑非笑,并未说话。
相比起不夜城的繁华,这一场寿宴,并没有过分的浪费铺张,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军区大院里的人,个个身上皆是一身正气,钢铁味道十足,几乎没有看到铜臭味的商人,嗯,厉傅白除外,他前身是军人,后来才成了商人。
苏浅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寿宴,是的,只能用严肃来说,他们个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言行举止之间,无一不显示着他们良好的教养,还有一成不变的表情。
“厉傅白,我怎么觉得你爷爷这是在巡视,而不是在办寿宴,着气氛也太奇怪了……”苏浅小声跟厉傅白说话。
厉傅白低头含笑,“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这时,厉正浩带着张心月,而他们的身后,正是两月未见的付至远和陈文欣。
“爸。”厉正浩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注意到苏浅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视线,似乎当她,是透明的。
张心月温和的笑着,跟着厉正浩唤了声“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苏浅。
这怎么感觉所有的视线都从自己身上扫过?苏浅感觉浑身不自在,对于张心月实在是不喜。
她抬眼,对上付至远的眼睛时,微微一愣,随即朝他颔首示意,然后看向了他身旁的陈文欣。
因为怀孕,陈文欣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真个人也变得圆润了一些,看着起色红润,整个人带着柔光。
她能够感受到有两道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也很清楚,那是来自付至远。
付至远在看见苏浅的那一刻,平静的内心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冲过去将她揽到怀中的冲动。
她变了一些,脸上的淡漠和凌厉淡化了许多,更是多了一分淡泊和宁静,她看见自己的时候,目光不再如从前那边冰冷疏离,却依旧是一片平静,不起波澜。
自己之于她,到底算什么?
苏浅跟厉傅白找了个借口逃离了这个怪异的场合,躲到了厕所里洗了一把脸。
她拉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付至远靠在墙壁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越是想要躲开,越是躲不开。
她装作没事发生一样,从他身旁经过,却被他一把扯住了手,一个用力,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付至远!”苏浅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做,要挣扎的时候,发现双手被他紧紧的反剪在背后,动弹不得。
付至远不说话,带着她往另一头走了过去,然后推开其中一个房门,带着她走了进去,砰一下将门合上落锁。
“你要干什么?”苏浅用力挣扎,脚下没稳住,向后倒去,付至远眼快手机的将她扯回来,一把推到了靠窗边的墙壁上。浅浅心事,赋予情深:
他不说,低头看着苏浅,窗户的轻纱被微风带起,飘到他的肩膀上,他半边脸被窗外的微光照脸,半边躲在阴暗中,苏浅一时看怔了。
只因为,他在微光中的脸,是六年前,她熟悉的,曾经为之动摇过的表情。
温文儒雅的他,又回来了。
“付至远……”苏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两个月不见,他就又变了一个模样,着让她有些惶惶不安。
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只有窗外有轻微的谈话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他和她,四目相对,在黑暗中渐渐看清了彼此的脸。
付至远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熟悉了四年的女人,多少回,她靠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时候,他曾低头轻吻她的容颜。
忽然,付至远说:“苏浅,我后悔了,你还能给我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