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蹲在地上,抬着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西装裤松垮垮的包裹着一双笔直的腿,一身的黑色。配上他的眼底那一抹笑意,让他看着有些神秘莫测,该死的性感又迷人,好看的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不是说,你恐高?”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勾着唇,温润的嗓音满满的揶揄。
苏浅一愣。厉傅白这人,真的是神了,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
“真的忘记了?”他换了一个站姿,单身插进裤袋,“以前是谁站在墙上不肯跳,说恐高,死活要我在下面接着?嗯?”
苏浅的脸一红。自然就是没有忘记。
那年那场械斗,她被他强迫着推上高墙翻过去,结果跳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一根生锈的废铁丝,食指那么粗,直接戳在了大腿上,她当时痛的哭都忘了,望着大腿上汩汩而流的鲜血发懵。那一回她印象特别深刻,是他帮她处理了伤口时,消毒水沾上去,她痛的死去活来,前面十几年的眼泪都聚拢在那一瞬间流了个痛快。
后来。她再翻墙,就站在高墙上不动,对他说:“我恐高,你下去接着我。”
“没遇到我之前,学校的墙都被你翻得滑溜成溜冰场了,那时候怎么没见你恐高。”
“上次被弄伤了一回,得了翻墙后遗症,你得负责。”
“……”
之后,每次他都会先翻过去,站在下面。
他总是非常的默契的张开双臂,冷着一张脸,对她说:“下来吧,我接着。”
她抿唇一笑,然后娇小的身子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怀里,被他遒劲有力的手抱个满怀。有时候她会突然温情的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说:“唉,看来那一次我没白疼呀,这样可以要你抱我一辈子了。”
他总会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不疼,我也会抱一辈子。”
……
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不停的来撩拔她的心,逼着她一点一滴的回忆起那些过往。
苏浅收回神游的灵魂,伸手捡过自己的鞋子穿好,拍了拍手,“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不要说你是来接我的。”
“嗯,来接你。”他含着笑。
苏浅蹙起秀气的眉,“我在避难。没心情跟你磨叽。”
“正好,我当你的避难所。”他接着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不适,而苏浅却是感到一阵的别扭。
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先不说其他的。单是现在网络上,一面倒的指责她勾引付至远,想要爬上枝头当凤凰,这一条罪名,就足够她喝一壶了,虽然她那晚被他抱着的照片上面,他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是谁知道那天他的身份就被人挖了出来?
现在的那些网民,简直比名侦探柯南还要牛逼,你给他们一个背影,他们就能给你翻出你的祖宗,连带你千年以前的老祖宗都能找出来!
“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关系,我觉得我们应该避嫌,虽然我这么说很难让你信服,但是我这真的是为你好。”
苏浅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是倒霉到家了,谁挨着谁倒霉。
厉傅白说:“当年早干嘛不避嫌?现在跟我说避嫌?不觉得晚了吗?”
“好汉不提当年勇。厉傅白,咱能不要提以前的事吗?”
“不能。”
“懒得理你!”苏浅听了他强硬的语气,一噎,掉头就走。
厉傅白却眼疾手快的单手抱住了她的腰。
“喂!你干嘛!放开!”苏浅用力挣扎。
下一刻,她就被他拦腰腾空抱起。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三番四次的霸道行为,惹得苏浅有些羞愤,她口不择言的骂:“靠!谁用你担心!我不稀罕,我拜托你收回你的烂好心!放我下来!”
苏浅觉得吧,相遇以后,他总是见到她最落魄的一面,先是被他看见因为被付至远突如其来的婚礼哭得一塌糊涂,后是被他后妈推下楼梯她跪趴在地吃狗屎,他看完戏又带走她,接着又是她被自己的亲妈下药送给qín_shòu,她欲/火焚身不顾形象的把他吃了……
总之,见面以后,她似乎总是展现着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给他,她像生活一只画着可笑妆容的小丑,而他却光鲜的像活在神坛上的人,让众人朝拜,这样的距离,让她难受,十分的难受。
“听话,不要闹。”他的语气温柔,低着头望着她,眼底的宠溺,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遇难者,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他低沉而温存的话,让她的心软成一片,又痛的泛滥。
“厉傅白,我这么一个贱人,你还这么犯贱的倒贴过来,有意思吗?”
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她的语气就忍不住更加恶劣了,犀利的语气,让他的脸色敛了几分,似乎只有这样伤害自己,贬低自己,又伤害他,她的心才会踏实一些,只要他离着她远远的,怎么样都没关系。
厉傅白抱着她,将她塞进副驾坐上,苏浅伸手就推他,想要从车门的缝隙钻下车,见她不安分的模样,厉傅白怒地一把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在椅背上狠狠的压着,低头就吻了下来。
苏浅瞪眼睛看着他,那幽暗的眼底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她明白,那叫怒气。
他生气了,从他吻她的动作就感受得出来,没有任何怜惜的吻,只是紧紧贴着她的唇瓣,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