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月被吓得闭上眼尖叫了一声,然皮带并未落到她的身上。
睁开眼,付至远伸手握住了尤悠,两人对峙着。
“尤悠,请注意你的身份。”付至远出声提醒。
“身份?我什么身份?”尤悠冷笑,“付至远,你当初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你会对她好,你说你会娶她!你他妈的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你娶了陈文欣那个婊子!现在还让你妈下这样的重手!付至远,你还是男人吗!”
尤悠一把甩开他的手,像是甩开一团病菌。
付至远黑着一张脸,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口堵着一块,难受极了。
“谈恋爱时候说的话你也当真?”张心月冷笑一声,眼里尽是讽刺,像是嘲笑尤悠的天真。
“妈,你少说句!”付至远扯了她的手,蹙着眉头,担心她继续刺激尤悠,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尤悠忽然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是呢,我差点忘记了,张女士您坐上厉夫人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情啊爱啊,而是手段和心机。”
“你闭嘴!”张心月根本听不进付至远的话,尤悠这般戳她的痛处,她的理智都被恼怒冲毁了。
尤悠轻嗤一声,表示她的不屑和无畏。
看到如今的局面,尤悠是悔不当初,若不是当年她同情付至远,轻信了他的话,就不会帮他隐瞒身份,就不会有苏浅跟他交往四年,也不会有今天的场面!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确实天真了。
就在他们争执时,苏浅默默的拉好自己的衣服,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光着脚丫踩在凉凉的瓷砖上,走到尤悠的面前,定住。
付至远看着她,清秀的脸肿起半边,嘴角的血迹被她伸手摸得匀成了一片,乌黑的长发凌乱披散,她双眼里的冰冷,冻得他心头掠过一阵惊慌,似乎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张心月也是咽了咽口水,心跳有些失常,哪怕是婚礼那天,苏浅被一群人围攻,也没有今天这般冷冽,那黑白分明的眼,像一支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自己,随时会有子弹飞出,穿过她的心口,这样的苏浅,完全变了一个人,令人害怕。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苏浅杵在他们中间,像是被一层冰隔离起来。
谁也没有看清楚她那一掌是如何落甩到了付至远脸上,又瞬间扫上张心月的。
只有两声清脆的“啪!啪!”
在房间里格外的响亮,宛如点燃的烟花,瞬间响起,又瞬间消灭。
她站直了腰杆子,像个上战场的女战士,“这一巴,算是还你们。”
付至远扭过头目光紧紧缠绕着她的脸,而一旁的张心月则是一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眼。
“你竟敢打我!”张心月抖着唇,因为生气,有些口齿不清。
疯了!疯了!全疯了!
苏浅摸着她刚被张心月打的位置,一字一顿的说:“我-还-你-的!”
“你--你--”张心月指着苏浅,说不出话来。
苏浅丝毫不畏惧的捏住她的手指,稍一用力,便听见张心月杀猪一般的尖叫。
“啊----”
付至远这才清醒过来,一把扯掉了苏浅,用力一推。苏浅被推得退了两步,被尤悠扶住了身体。
她抬起眸子,菱唇微勾,视线逼上付至远,说:“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有下回,付至远……”
苏浅停顿了几秒,平静的声音,暗涌着煞气:“你将会成为第二个倒在我刀子下的人。”
她冰冷的手,握着尤悠的手,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付至远伸手要去拉她,却被张心月扯住:“你给我回来!”
他终究是收回了手,攥成拳,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助理见她走出来,赶紧侧身让路,似乎能闻到苏浅经过时留下的一阵寒意。
房间里,终究是一片狼藉以后,剩下遍地的荒凉,付至远的心也空空的,撂得慌。
张心月咬牙切齿的说:“付至远,你是不是就非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妈,您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静静?付至远,你给我听好了!她是厉傅白的女人,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一无所有!”
付至远的心咯噔一下,看着张心月说:“你说什么?她跟厉傅白……”
“没错!她早就是厉傅白的女人了,你居然还一头栽她身上,你能不能清醒点?你现在若是继续闹下去,你爸就该对你失望了!”
付至远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她跟厉傅白一起,跟厉傅白一起!
不!他不允许!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
苏浅背靠着电梯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尤悠抬头望了望电梯上跳跃的红色数字问她:“你没事吧?”
苏浅动了动,看了她一眼,有些干裂的唇一张一翕的说:“没有得逞。”
尤悠咬着下唇,满脸愧疚的说:“浅浅,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
“与你无关。”苏浅打断她,眼神坚定,“当年谁会想到他会变这样?所以,不是你的错。”
其实一直在付至远突然一纸喜帖邀请她出席他和陈文欣的婚礼之前,收到那些毫无遮掩的照片和光碟之前,她都不曾想过,曾经一度让她愿意走进婚姻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qín_shòu……
“接下来怎么打算?”
短暂的沉默。
“什么怎么打算?”
尤悠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