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站在高处,面色沉冷,从桌上捞起一个小碟子,甩手掷了出去,恰好打在那人的脖颈处,转眼便软软晕倒在地。
可这还不算完。
又是一声尖叫,一个看起来儒雅从容的中年男人,表情被扭曲得极为狰狞,仿佛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浮了上来,口中不断嚷嚷着:“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是陆琴那个贱人!不关我的事啊!别来找我!”
这般丑态毕现,短短几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饶是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下,众人都不由得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而这两个人,还只是开始。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露出不对劲——有的人戾气极重的朝着周围人发泄,有的人却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有的人破口大骂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话,有的人却默默流泪悲痛不已。
这些,都是他们内心隐藏得最深处的想法。
平时压抑得紧,到了这个时候,却变成了最为锋利的刀。
不过在场数百人,中招的不及百人,而且基本上都是体内无生气的普通人。亏得高歌提醒得够早,才没有让众多风水师也一并中招。
众人纷纷往里退去,偌大的广场之上,那些中了招的人群魔乱舞,疯吼疯叫,丑恶百态毕现。
原本其乐融融的宾客席,转眼间就变成了人心惶惶的乱地。
高歌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幕,低语道:“奇沉鬼香。”
星家家主星源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在周围扫过,着重落在了玄数的身上。
“今天本是大好的日子,倒是不知道是哪位心存恶念,连这等受众人唾弃的恶毒之物,都翻出来毒害众人!何等恶毒之心!”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几乎是看着玄家位置上说的,意指于谁,再明显不过。
玄数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丝毫幸灾乐祸。
但他的眼底深处,却悄然划过一抹精光。
寒家家主寒棋一派悠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星源,出言讥讽:“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星家家主,竟然成了今天的主人了?事情还未明确,就这样当众指责,真的好吗?”
星源看向寒棋,一脸不屑:“我星家与你等叛主之辈不一样!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向家主大人表明我星家忠臣,重归元家!不,今,是元门!”
一语惊四座。
星家的表态,其实一直隐藏得很好,仅有元家和星家自己,以及玄家寒家等格外关注的势力知道。
星家虽然也蛰伏多年,但当年星家的名声,可是跟随元家声名赫赫的,谁都知道星家最擅长星象推演之术,乃是这方面的大拿,今的星象一派,论谁也是比不上星家底蕴的。
重点是,星家是当年元家外门六姓之一!
星家回归了,那其他家呢?
无论是在上还是在下那些人,在听到星源的声音之后,都若有所思起来。
这是摆明了在针对玄家的节奏啊!
原本有人还等着寒家家主寒棋跟星源呛声,谁知道人家挑挑眉,手拢在袖子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个大老爷似的,却是什么话都不肯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恐慌,还在继续。
那奇沉鬼香,本出自南洋诡异之地,取材恶毒,不是处子血,就是紫河车等物,而它的作用,就是同幻觉,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恶念和**。内心藏着的事情越多的,那受到奇沉鬼香的影响也就越大。
数百年前,曾经有奇沉鬼香在中原作乱。当时便是元家一声令下,斩杀了所有以奇沉鬼香作乱之人,并且收缴所有的奇沉鬼香,一焚而尽,若是出现任何还保留得有奇沉鬼香之人,一律处死。
这般,才算是让当年的奇沉鬼香之乱,平定下来。
奇沉鬼香销声匿迹,也就只有道子高歌这等出自道门的天才之辈,才能转瞬间认出来这奇沉鬼香的正体了。
数百年了,原本这奇沉鬼香已经许久未现世了,谁知道会出现在元门的开山大典之上?
在场避之不及的那些风水师,也有所耳闻的,一番解释之后,有人禁不住小声问道:“既然当初是元家收缴的,会不会元家那里还保留得有存货?”
他言下之意,也就是在指责,说不定这场灾祸,元家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他话刚说完,就有人嗤笑道:“蠢货,谁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这种事情,自己打自己脸,自己砸自己场子吗?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能做得出来!”
“那万一是为了报复呢?谁知道当初元家被逼退,远走深山,不得不隐世而居,心里也许早就怀恨不已呢!”他还不服。
在场不少人听了,居然觉得这个人说得有道理。
星源怒而呵斥:“一派胡言!元家再出,那可是不可阻挡的崛起之势,除了那些希望元家不好的人,谁会搅乱这大好的局面?我说的对吗?玄数家主?”
他咄咄逼人地看着玄数。
玄数轻轻一笑,并不在意。
他可不是几句激将,就会变
将,就会变得没有理智的人。
星源的故意挑衅,玄数不接,但是星源话中的道理,还是有很多人认可的。
“我也觉得。”
“没错,元家怎么会行这种下作之事!那可是元家!”
虽然当年玄洛在颠覆元家之后,拼命掩盖元家的历史,想要在风水史上,把元家划去,让天下人都不知元家存在,忘记元家存在。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