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瑶与谢十七郎在马车里耳鬓厮磨一番后,便悄悄地从后门回了方家。这一切她做得格外小心,谢十七郎说她离开巫族的宅邸后,有人在悄悄跟着她。不过他已经甩掉那人了。施瑶听罢,立刻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恐怕是今日巫族族长寿宴,她的出现已经引起巫族的注意了。
从此刻起,事事必须得谨慎小心,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施瑶回了方府后,与方槐将今日情形说了一番,提到谢十七郎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避讳。如今处在天子脚下,尽管她相信谢十七郎的能力,可皇帝对与这些小动作未必会不知道。
她一开始表了忠心,后头自然不会再像当年施家所犯的错那样。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皇帝对她也不是十分信任,如同谢十七郎所说那般,是只老狐狸。显然她的直言不讳,且没有隐瞒与谢十七郎的事情,让皇帝对她添加了更多的信任。
不过方槐倒是对她被撕下的脸皮有些不满。
他说话倒也不像是朝廷上的人,反倒是更像是江湖人,说话特别直。那天她戴着摇摇欲坠的方鹭面皮回来时,方槐脸色不太好看,说:“下次你与情郎相会,要亲要舔先忍着,不然就直接亲这张脸。面皮撕多了,容易掉。”
施瑶顿觉尴尬,讪讪地笑了下。
过了几日,施瑶依照皇帝的要求,在燕阳城里头四处行走,几乎燕阳城的每个角落都有施瑶的身影。她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皇帝每天都有给她新的话本,只不过话本里的主角是她,每隔几日总要在燕阳城里上演一出方家五姑娘展示窥测天意之能的戏码,好比如前几天燕阳东市有贼,她提前蹲守,并与周围的人说今日东市将有贼人光临酒肆,一六旬老者钱囊被盗,贼人会经过东市门口。
她摇头晃脑的,颇有巫族族人祭天的架势。
周遭的人起初不信,但贼人抓获后,便开始深信不疑。
实际上,都是皇帝安排的罢了。
她不过是要让巫族的人更加确信自己的本事。
又过了几天,施瑶接到新话本前去一家食肆的时候,刚刚走完皇帝的话本,便见到了熟人。闲王坐在食肆的角落里独酌,目光含笑看着她。
施瑶想了想,本来想过去打招呼的,可念及方鹭与闲王并没有交情,索性微微颔首便作罢,正要离开食肆的时候,有一随从打扮的郎君拦住她。
“姑娘请留步,我家王爷有请。”
施瑶微微一怔,问:“闲王?”
随从说:“回姑娘的话,王爷说姑娘有东西落在他那儿。”
施瑶一听,不由有些紧张。
她作为方鹭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有东西落在闲王那儿。可作为施瑶的时候就不一定了,她与闲王单独相处过好一段时间的,若真有东西落在他那儿,也不是奇怪的。
只不过……
她如今这副模样,她母亲也未必认得。闲王不可能会识破的。
施瑶内心千回百转的。
她压抑住内心的紧张,镇定地问:“哦?我怎地不知有东西落在你家王爷那儿了?”
随从直接侧身:“姑娘这边请。”
方鹭依照皇帝的话本行事后,燕阳城内认得她这张脸的人越来越多。她见周遭的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索性与随从道:“此处人多,作为网页捡到我东西的回礼,我请王爷在雅间里喝杯茶吧。”
说罢,她也跟着随从走,直接拾阶而上,在食肆里跟小二要了一家雅间。
不过片刻,闲王便跟着过来。
施瑶起身向闲王行礼,闲王虚扶道:“方姑娘不必多礼。”他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直说:“本来一直想归还的,不过正巧这几日小王有要事在身,也将归还一事给忘了。今日刚空闲下来,没想到就遇见方姑娘了,”说着,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方帕子,“如今物归原主。”
施瑶一见帕子,顿时愣了下。
帕子的确是她的,她前几日还在想帕子掉在哪儿了,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在意,左右不过是一方帕子,丢了再买便是。没想到竟然会落在闲王的手中。不过看来闲王是真的捡到她的东西了,而非识破她的身份。思及此,她也心安不少,问:“不知道王爷在哪儿寻到帕子的?”
闲王笑道:“前几日路过东市,方姑娘捉贼让小王开了眼界,便停留在地看了好一会。你离去后,我便在地上见到这方帕子。”
那天捉贼周围热闹得很,人也多,施瑶忙着按照皇帝的话本行事,无暇观察周遭,不然以闲王之姿,她怎么会没注意到?
她接过帕子,说道:“多谢王爷了。”
闲王看了她的帕子一眼,又道:“方姑娘帕子上的杏花很是别致。”
施瑶随口答道:“我丫环绣的。”
“让小王想起了一个旧友,她也喜欢杏花,也有过一条杏花帕子。”
施瑶面不改色地道:“杏花惹人怜,姑娘家大多喜欢花花草草。不过都喜欢杏花,倒也是缘分。”闲王的旧友,喜欢杏花,有过一条杏花帕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说她。不过她用杏花帕子当真是偶然,听方家的那几位说,方鹭也喜欢杏花。
她如今的一切用度,包括衣裳的喜好,通通都是方鹭本人喜欢的。
闲王却叹了声,仿佛想到了谁,轻声道:“只可惜有些人是有缘无分,小王的旧友与你有几分相似,本来小王欲求娶之,岂料出了变故,倒是被人抢先了一步。如今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