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瑶带着凝初,阿净与刘叔还有若干谢十七郎的侍卫回了墨城王府。墨城王府里头的侍卫本就不少,虽然郎主不在,但里头的防范守卫依旧森严。
施瑶回了墨城王府后,从曼与阿盛还有阿兴都惊喜极了。
他们几人都留在墨城王府里,并未离开。原以为施瑶早已坠下断崖,此生主仆情谊到头了,没想到竟还有相见之日。一时间,几人都不禁欣喜若狂。
虽说墨城王让他们留下来了,但毕竟主子不在了,想要像以前那般春风得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数月以来,在墨城王府里自然过得没主子在的时候舒服,不过若离开墨城王府,待遇也未必有墨城王府的好。如今主子回来了,几人自然是高兴得脸上笑意想藏也藏不住。
从曼眼眶都红了。
“奴婢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姑娘,奴婢当真是死都愿意了。”
施瑶笑着摇头,说道:“说什么胡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又唤了凝初,阿净还有刘叔过来,说道:“这几人是我在外头带回来的仆役侍婢,从曼,阿盛,你们俩人好好地跟他们说说王府里的规矩。”
凝初嘴乖地喊道:“从曼姐姐好。”
从曼见她长得乖巧,也像是个本分的人,心中倒也欢喜。姑娘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她总算也有伴了的。当即笑吟吟地挽起凝初的手,笑说:“妹妹好。”
凝初见从曼如此好相处,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从曼又悄悄地找凝初打听施瑶的事情,得知郎主即将要娶施瑶为墨城王妃,她高兴得笑不拢嘴。姑娘若是当了王妃,那就是墨城王府的主人了。先前她还总担心着郎主会娶个正妻,如今看来是自个儿多想了。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婢,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思及此,从曼愈发觉得当初留在墨城王府没有离开是个正确的选择。
施瑶在府里歇了一日后,第二天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许别人打扰,凝初与从曼送饭进去的时候,也只能搁在屏风外。屏风里头的姑娘在做些什么,她们也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道声音伏在桌案前,似是在写字。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晓得姑娘是个不喜欢多话嘴碎的人,遂不敢作声,悄悄地离去。
又过了一日,施瑶忽然将两个侍婢都唤了进来。
从曼与凝初见到满桌的信笺,皆不由一愣。施瑶吩咐道:“这些信笺我已排列好,从最上面开始。郎主的信使过来,你们便按顺序交给信使,一次交一封。”
两人懵懵懂懂地点头。
施瑶又道:“明日起,你们对外称我感染风寒,任何人不得进来,也不要让王府里的侍卫有所怀疑。若总管问起,你们便说我思念郎主成疾。”
两人总算悟到一点了。
凝初惊讶地道:“姑……姑娘要去哪儿?”
从曼也附和道:“姑娘不是刚回来吗?”
施瑶淡淡地说道:“我要去燕阳一趟。”
从曼惊呆了,与凝初相互望了眼,结结巴巴地问:“一……一个人吗?”
施瑶露出一抹笑意:“会有人来带走我的,记得能瞒几天是几天,若是露馅了,我回来后唯你们是问。”说罢,她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
当天夜里,凝初进来守夜,发现床榻已空,伸手一摸,已经凉了多时。
将到燕阳城,白卓不禁有几分担忧。
皇帝要人,郎主若是不给,即便是宠臣,可也是触了逆鳞。到时候皇帝若是怪罪下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想起白丰,他又有些头疼。若论忠心护主,白丰敢说第一他也不敢说第二,为了郎主他是连命都拼了的人。此回虽说违背郎主之意行事,但出发点终究是好的。只不过白丰也的确有错,不该绕过郎主行事,还敢把未来王妃给捅到皇帝面前,简直是不要命了。
幸好只是受了重罚,小命尚在。
若要调解,估摸着也只能让王妃帮忙求情了。
现下更要紧的事情乃如何解决皇帝要人一事。
白卓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郎主,此事该如何是好?”
谢十七郎气定神闲,只道:“我自有分寸。”
离开墨城后,他便开始想办法,思来想去,也只能找一个比施瑶更符合皇帝心目中的人选才能平息皇帝的怒气了。
施瑶当初给他列过鬼神相告的数件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先堵住皇帝的嘴,再想办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事到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即便此法当真不行,最多也就被皇帝罚一顿。巫族未除,又有谢氏一族在背后,死不了。但让他交出自己未过门的王妃,三个字,不可能。
白卓见状,心里头稍微放心了一些。
郎主这般神色,想来已有妙计。
一回到燕阳城,谢十七郎连谢家宅邸都未归,驱车直奔皇宫。谢十七郎进殿面圣,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回燕阳途中,偶得有窥测天意之能的人才,经微臣多日观察,极其适合进入巫族当细作。陛下,可要传召前来一观?”
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也未换朝服,像极了偶得人才便迫不及待进宫。
当真忠心耿耿!
岂料皇帝却道:“不必了。”
谢十七郎微怔。
只听皇帝又道:“寡人已寻得良才,爱卿所寻之人暂且留着,待有用之时寡人自会传召。”
谢十七郎委实没想到皇帝竟然在这么短暂的日子里找到一个能窥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