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结束就不可能。
——
云晔的身影在天地中疾奔。
月河的冰面映照整片天地。
而在突然的一瞬间,地底仿佛突然震动了一下,轻轻的颤抖一下,却让那些站在月河冰面上的人瞬间尖叫起来。
但是,他们来不及发泄出更多的恐惧,便听到“咔嚓”的一声从月河的尽头传来,那声音仿佛雷劈,但是却比雷来的更震撼。
月河数百里的冰面,突然间从中间裂开,像是雷电纵横裂开夜空,如果有人在上面俯视,那一定会被眼前那种撕裂的情景而感到震惊。
这是,想都没有办法想的。
冰面被爆开,一条游龙一路破开,眼看就要将冰面上的三个人吞噬,但是此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间袭来,然后轻轻一卷,将一家人卷了上岸。
一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那道黑影像是流星一般的滑过。
这茫茫天地,一片苍白,也只有他在疾奔。
人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云晔瞬间飘飞出去,他突然捂住了心口,然后停下了脚步,然后,大地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第二道转盘,已经开启。
他站在那里,衣襟飘飞,却仿佛被天地吞噬,他转头,望向那寺庙的方向。
这个瞬间,他想到了什么,他想起那场雪,想起那个人,想起那缓缓绽放的容颜,想起她刚才对自己说的“欢喜”,这份欢喜,是奢侈,可是,他却一直期待着,这份奢侈。
大地轻轻的颤抖了第三下。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月河的冰面被彻底的撕裂,然后,滚滚的冰水开始涌了上来,他终于,纵身跃下。
——
长妤疾驰着,穿过城池,然后靠近月河。
她感受到了大地轻轻颤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长妤的心中暗惊,地震?
她驱马想要向前,但是那匹马却再也不敢上前,最后干脆倒在了地上,似乎对前方感到十分的恐惧。
前方的额朱雀发出着急的声音,紧紧的盯着长妤,也不知道是在催促还是在阻止。
但是长妤知道,云晔,只能在前方。
他出现的地方,岂非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在那些城池里,所有人都因为这大地的颤抖而恐惧起来,正在攻城收拾残局的秦笙,也明显感受到了那来自地底的力量,磅礴的想要冲出来,要将一切覆灭。
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第二次颤抖再次来临,这回,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接着,什么战争,什么敌人,全部都陷入一团混乱中。
在天地之下,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他几乎不敢想象,在这些颤抖之下,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
有一人在疾奔,有一人在努力,有一人,曾经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向前。
云晔站在下面。
这是另一条道路,机关的齿轮已经开始慢慢开启,他一边走,一边看着。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然后慢慢的将手放在齿轮上,在他的手放在上面的时候,他的脸上,渐渐泻出光华。
鲜血沿着他的手心一滴滴的落下。
那些连绵的转轮,在他的手下,停下了。
这百里多的转轮,一旦开启,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但是,却在他的手里停下了。
他慢慢的开口,那真正属于他的声音仿佛天地的梵唱,从天地的尽头传来。
这天地之外,哪里有什么《度亡经》?
因为,这《度亡经》,就是他啊。
他的每一寸血肉,都是这些字迹,他的所有,便是那一本《度亡经》,他为天地写下轮回,却写不下,自己的轮回。
因为,没有轮回。
他一步步的前进,慢慢的前行,每走一步,他的口中便吟唱那些词语,每走一步,他手心的鲜血便滴落在转盘上,他轻轻的拂过,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的淹没。
而在他的前方,第六个转盘再也转不动了。
“怎么回事?!”段飞大惊。
周尚也跟在宋寅身边,然后推了推转轮,但是,丝毫不动。
而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只见,那些转盘,竟然倒回来了。
“咔”“咔”“咔”。
一个齿轮,一个齿轮,虽然很慢,但是,他们推动的转盘,竟然诡异的往回了。
怎么,怎么回事!
韩晋面色苍白,颤抖的道:“他来了。”
他,谁都知道,这个世间,只有“他”能让他们如此恐惧。
六个人瞬间呆在了那里,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
他们,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咔”“咔”“咔”,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地道那边的黑暗中慢慢的走来。
每走一步,他的广袖便微微
广袖便微微一拂,然后拂过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然后将它完全倒回,而黑暗中,那一声声梵唱,每一个字都让人听不清楚,但是,却又无比清晰的敲在所有人心里。
那是,最为宏伟和超脱的声音啊。
黑暗中,那人携了一袭风雨,终于向他们走来。
而随着他的前来,那些长明灯突然跳起来,然后,齐齐的弯了下来。
仿佛对着他跪拜。
这是,对超脱凡人力量之外的雄伟的叩首。
他每走一步,像是踏在莲花中,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