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的事情一落,便推举了大量的新官,安排位置,考察,然后处理堆积的小事。
将这些事情搞定,夏侯天病死的事便昭然于天下,当然,大燕大部分的人都不会相信,夏侯天是病死的,但是种种揣测的后面,却无一人敢说话。而那些宫里的老太监却明白,他们的皇帝,早就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敲死的。
但是连那些寻求争相的史官想要看看他们的帝王的时候,夏侯天的尸体早就腐烂了。
于是悲催的史官只好在史书上写下了巨大的谎言。
只有何足道一个人一边埋在折子里一边哆嗦。
简直不敢相信他杀了夏侯天!这说出去那还得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重云在办了夏侯天的国葬之后,便将正华帝最年幼的一个孩子,不过五岁的夏侯文推上了皇位。
何足道更看不清这个十三皇子了。按照道理来讲,他是先皇名正言顺封的十三皇子,而且按照现在他的权势,登上皇位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人人都说那国师是好人,但是好人夏侯天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停下了笔,揉了揉眉头。
或许他知道,这重云,从来没将天下看在眼底。
而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日子已经到了夏天,而刚刚安定下来的朝局,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洪灾累城。
沿着珈蓝河那一带,雨水暴涨,河堤全部被摧毁,一时之间灾民数万,而且还一路摧枯拉朽而下,若是到达宋城,那么江南重地就可能全部殃及。
于是,这个重大的任务就落到了最年轻的左相何足道头上,并且,在走之前,将江南沿岸所有的奏折全部甩给了他,并且让他沿路解决。
何足道知道了这个消息,悲愤的用爪子捧着奏折跪倒在重云的府邸面前。
“殿下啊,我才十八岁啊,我不想英年早逝啊。话说每晚子时之前没睡的话,人就会早死十年啊。我最近忙的连尿裤子的时间都没有啦。求求您开开恩啊。”
这何足道的脸皮也是城墙转个弯,以前骂重云的时候虽然所有人不敢应和,不过瞧个热闹,但是都打心底里佩服,想来是个忠贞之人,但是却没料到眨眼间一个左相头衔就砸在了他头上。而现在,竟然跪在重云的府邸外面哭诉。
重云的手下都对着这人望洋兴叹,这人脸皮,实在非同凡响。当初刚刚当上左相的时候,为民请命的心那可是足足的,结果不过多了几个奏折,就成了这般模样。
守在门口的一行侍卫目不斜视,任凭这位大燕史上最年轻的左相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到最后还是海东青看不过去了,害怕他的哭得久了,地面不大好洗,这才去禀告了重云。
而重云的处理方法简单粗暴,直接让十几个人抱着一大堆折子站在他面前,他多跪一刻钟,折子就增加一倍,多跪两刻钟,折子就增加两倍,于是何足道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了,撸起袖子甩开腿就往自己的丞相府里面奔。
关门,十三皇子手下与狗皆不得入内!
何足道当天就悲愤的捧着奏折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在他快马加鞭赶到江南的时候,随行的侍卫方才将一块东西送到他手里。
“这是殿下让我给你的。”
何足道抖开锦囊,却见里面躺着一块令牌,拿出来一看,却是江南一带的调兵符。
何足道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这重云还真不怕他起兵造反啊?!
而此刻,在晋城的皇宫内,小皇帝夏侯文正抱着一个藤球在龙椅上滚来滚去,而旁边的老太监只是轻轻的哄道:“陛下小心,别滚到了下面。”
但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夏侯文手里抱着的藤球就咕噜噜的滚下了龙椅,然后从垂帘下滚了下去,落到朝堂上,年迈的右相旁边。
正在禀告的右相顿时住了嘴,场上一时缄默,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珠帘后面的两人。
长妤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下来,然后捡起那藤球,走到那夏侯文身边,放到夏侯文手边,温声道:“陛下,要小心点,掉下去会绊倒人。”
“哦。”夏侯文双手捧过,又看了长妤一眼,突然眉眼一弯,“你长得真漂亮,晚上来陪我睡觉,好不好?”
夏侯文的这句话一落,一把幽冷蚀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若再多说一句话,今天就给本殿到御书房去听书三百遍。”
夏侯文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吓得打了个哆嗦,缩到了龙椅的角落里,死死的抱着那藤球,不再多说一句话。
而旁边的老太监见夏侯文怕成这个样子,于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陛下没事,好好听殿下的话。”
夏侯文被那双枯老的手一拍,就平静下来,使劲点了点头。
长妤抬起头来多看了那老太监一眼,有什么影像在脑海中一闪。
但是她也就过了一过,然后转身离开。
退了朝,长妤和重云穿行在走廊内,她道:“有这么吓小孩子的吗?”
重云道:“当了帝王谁还会当他是小孩子?”
长妤无奈,这个人,连个小孩子的话也这么斤斤计较,她只好转移话题,将刚才一闪的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在夏侯文身边陪着的那个老太监是什么人?为何我见着有些熟悉?”
重云道:“那个是伺候了三代帝王的老太监。在这皇宫内当过各种职,前些日子还去打扫了刑狱司。”
长妤道:“怪不得,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