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所有人都开始忙起来,进行祭祀的事宜。
空旷的山坳处摆着九个大鼎,每个鼎内插着三柱两人高的大香,正冒着袅袅的青烟,微微带着寒意的空气里,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气味在飘荡着。
夏侯天穿着一身的礼服,厚重的托着,手里拿着三炷香,旁边的礼官吊着嗓子念着祭祀的祝辞。
后面的文武百官站在夏侯天的后面,一脸肃穆。
长妤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站在武将之首的秦笙。
他知道,秦笙的小草一样被扶恒控制了,但是现在因为扶恒认为她是“聂素素”,已经成功地李代桃僵,所以倒是没有将小草在派到她身边,只是不知道他将秦笙和小草的蛊拔出来没有。
她正在看着秦笙想事情,就听到重云阴冷的声音传来:“怎么?又看上了当初的奸夫?”
长妤顿时咬住了牙齿。
重云冷笑:“你的眼珠子移不开了是不是!”
长妤顿时怒了,但是重云站的地方又太惹眼,自己稍有异动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干脆不理他,往旁边一站,直接和他相距一段距离。
祭祀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就在夏侯天将香给插入九鼎前面的一个小鼎的时候,夏侯天突然“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陛下!”众人一阵大惊。
长妤也是眉头一闪,看着所有人簇拥上去,旁边的扶恒拨开众人,看着被秦笙抱在怀里的夏侯天,此时的夏侯天一脸苍白,手脚痉挛,看着尤为恐怖。
扶恒看了看夏侯天的眼,神色微微凝重:“中邪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夏侯天猛地睁大了眼睛,突然间挣脱了秦笙的手。
扶恒大喊道:“快!拦住陛下!”
旁边守着侍卫立马上前,但是眼前的夏侯天仿佛如有神助,前来的侍卫都被他一掌挥开,力量大的惊人。
长妤看着他往重云奔来,于是立马走到重云的身边。
重云一把将她锁在怀里,袖子一挥,那个力大无穷的夏侯天便猛地往后一退,手指尖开始渗出鲜血。
重云扣住长妤的腰,贴着他的耳朵冷笑:“你还敢离开么?”
长妤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这个心思。
而那边,夏侯天仿佛知道自己无法靠近重云,于是也就不再上前,而是突然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开口:“云官,你怎么抱了个女人?嗯?快到朕的怀里来。”
这句话一出,不说其他人,便是长妤也能感受到扣着她腰的手臂微微一僵。
旁边年长的齐国公已经忍不住大惊出声:“陛下!”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陛下叫的不是夏侯天,而是前帝,正华帝!
只有正华帝,才会知道以前重云作为他的娈童的时候的小名,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再也没有人敢这样的称呼,那带着香艳旖旎的“云官”二字,早就被他的残忍狠毒所掩埋,只留下十三皇子,重云。
夏侯天宛如正华帝附身,神态眼神无一不像,他看着重云,道:“云官,你再不放开那个女人,朕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让朕看看,你臀上的那颗小痣还红吗?”
他说完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当年正华帝和重云的私密之事,这般抖露出来,让人觉得他们已经面临死期。
而长妤也感受到,重云身上的气息变了,即使拥着她,她却再也感受不到某种温度。
重云放开了她,然后迈步走向夏侯天。
长妤急忙抓住他的手:“重云!”
这很显然就是为了激怒重云,他不该动怒的!
而且,他本来不是重云的不是么?当初她在他的府中看到的那个少年才是。
但是重云的脚却没停,他的手一伸,一把钳住了夏侯天的脖子,夏侯天立马双目怒睁,红着脸哽着脖子拼命的挣扎起来。
齐国公大怒:“他是当朝皇帝!”
重云的嘴角一勾,潋滟目光宛如冰锋:“所以呢?”
所以呢?他动不得么?可是对于重云,哪有他动不了的人?
扶恒道:“十三皇子,要慎重。陛下不过是被前帝附身了而已。”
重云的指尖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夏侯天的身体被重云捏了起来。
秦笙脸色一变,突然操起侍卫的配剑就刺了过来。
“大胆重云,竟然敢行刺陛下!当诛!”
长妤眼底微光一闪,一下子制住旁边的一个侍卫,然后抽出长剑,迎面抵挡开秦笙!
秦笙微微一愣,眨眼睛便被长妤逼退,而此时,九个大鼎突然间发出一声巨响!
九座大鼎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散出来一个个的小火球,然后,这些小火球瞬间再次开来,弹射到周围人的身上,那火星子上面不知道有着些什么,一旦沾惹上,那些人便发出痛不欲生的凄厉叫声,然后瞬间,他们的身体开始腐烂,一瞬间燃烧成一具具白骨!
在场的文武百官,瞬间便被那诡异的东西烧去了一半,只剩下焦黑的白骨。
而剩下的极快火球,还在不断继续的爆炸。
长妤只看得触目惊心,知道这东西千万不能沾惹,于是扯下自己的披风,一挥,堪堪当初一个小火粒。
重云一把将夏侯天一扔,然后扯过长妤,极快的一掠。
这一掠之下,长妤才发现山坳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影,而随着扶恒和秦笙往一处角落里退去,那些黑影突然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