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阿仁,你何苦救我……”公孙元青绝望的说道。
皇甫永安在公孙元青对面坐下,看着公孙元青说道:“就为这点儿事你就想死,真的想死?”
公孙元青听的出皇甫永安口气中的鄙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我见过许多病人,都是病入膏肓之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肯放弃,不论活的多么痛苦,他们都苦苦熬着,为了求医问药,他们不惜跋山涉水寻访名医,就是为了仅有的一点点生机。而你,你原本很健康,却因为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要不是看在我爹和公孙叔叔多年的交情上,我才不会救你这种没病找病之人。”皇甫永安毫不客气的训斥公孙元青。十三年前,皇甫永安被他的师傅救下之时,是胸口仅存一丝热气的半死之人。为了活下去,皇甫永安吃尽了苦头,所以他最恨的就是不珍惜生命之人。
公孙元青怔住了,被皇甫永安这么一训,他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之感。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这般坚持到底为了什么。为了逼他的娘亲改变主意么?可就算是他的娘亲此时改了主意,他又能怎么样?乐亲王金殿求亲,皇上当场赐婚,乐亲王府请媒,两府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他还能怎么样?甚至皇甫永宁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对她的一片情意……
想着想着,公孙元青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戚无奈,眼泪在笑声中坠落。皇甫永安也不劝,刚才他给公孙元青诊脉的时候已经知道他心中郁结难解,若不让他自行发散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皇甫永安刺激公孙元青的原因之一。
公孙元青直笑到脱力跌倒在床上,满脸是泪,可是眉宇之间的郁郁之气却消散了许多。皇甫永安上前轻按公孙元青的印堂,缓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
皇甫永安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公孙元青真的缓缓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当公孙老夫人来到房外之时,见皇甫永安正向外走,便缓声问道:“阿仁,辛苦你了,元青怎么样了?”
皇甫永安压低声音说道:“老夫人放心,元青吃过东西已经睡下了,他应该有好些日子不曾踏实睡过,如今能好好睡一觉,对他的身子很有益处。”
公孙老夫人惊喜的说道:“真的,这可太好了!阿仁,多谢你啊!”
皇甫永安摇摇头,缓声道:“老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家本份。”
公孙老夫人原本就喜欢皇甫敬德的一双儿女,他们还没失踪的时候,公孙老夫人隔几日就去看望一回,可没少抱这两个孩子,如今皇甫永安救了她最看重的长孙,公孙老夫人对皇甫永安的喜爱之心又加了一重。不免有些意动,长孙与皇甫永宁的亲事已然是不成了,若是皇甫敬德愿意的话,将元娘嫁给永安,两家仍是姻亲,这多少也能弥补些遗憾。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看得上元娘。
至于儿媳妇会不会同意将元娘嫁给皇甫永安,公孙老夫人完全不考虑了。经过元青之事,公孙老夫人已然与儿子达成共识,日后只让蒋氏在后宅养病,府中之事再不让她经手过问。特别是三个孩子的亲事,蒋氏休想再插手。
公孙老夫人虽然存了那样的心事,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此事的时候,而且元娘才十三岁,永安已经十六了,若是皇甫敬德着急,想尽快给儿子成亲,她便也不再提这事了,免得再伤了两家的和气。
公孙老夫人在门口看了孙子一眼,见元青睡的很踏实,她的心里也踏实了。命下人好生服侍着,公孙老夫人便带着皇甫敬德父子离开了青锋居。
此时已近申正时分,皇甫敬德便向公孙老夫人告辞道:“婶婶,元青已然没有大碍了,侄儿和永宁也该赶赶紧回营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公孙老夫人急忙阻拦道:“敬德啊,天儿不早了,今儿就住下吧,咱们两家可不能生分了呀!我老婆子还想和永宁多说说话儿。”
皇甫敬德想了一会儿,方才点头说道:“好,敬德和永宁打扰婶婶了。”
“敬德,说这话就见外了。永宁啊,晚上跟我老婆子住,可好?”皇甫永宁看向她爹,见她爹点了点头,便躬身应道:“永宁遵命。”
公孙老夫人将皇甫永宁招到身边,笑着说道:“永宁啊,你从前也跟奶奶住过的,那时你才这么小,还是个奶娃娃,力气已经好大了,你闹起小脾气,可没人抱的住你。不过啊,你这孩子性子好,一般不闹。”公孙老夫人用手比划一下,带着追忆的神色说了起来。
公孙元娘一听这话,立刻叫道:“奶奶,我也要跟您和永宁姐姐一起住。”
公孙老夫人笑道:“好好,你也来,横竖奶奶的床够大。”
皇甫敬德看到女儿与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元娘相处的融洽,不免心念微动,可也只是一闪念而已。偶尔做客可以,若是让永宁跟在公孙老夫人身边,对元青就太残忍了。
除了被禁足的公孙夫人和病中的公孙元青之外,其他人围坐一桌用了晚饭。皇甫敬德见公孙胜面上虽然有笑容,可是眉宇之间到底有着郁郁之色。他知道公孙胜在为蒋氏的事情烦心,便对公孙胜说道:“贤弟,饭后可愿与愚兄手谈几局?”公孙胜也有话想与皇甫敬德说,自然无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