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被皇甫永宁问的哑口无言,他痛苦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涩声说道:“永宁,过会儿你父亲会告诉你的。永宁啊,元娘回来了,让她先陪你好么,叔叔有话与元紫单独说。”
皇甫永宁眉头紧锁,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去。
公孙胜看着皇甫永宁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皇甫永宁心中不痛快,只是现在他暂时顾不上了。
“元紫,这几日家里事情多,爹也没顾的上与你细谈,你所知道的全是从你娘亲那里听来的。所谓兼听则明,你是不是应该听爹说一说?”公孙胜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若是强行压制命令,元紫一定不听,可如此与他说透道理,元紫还是很个很明事理的孩子。
“爹,你说。”公孙元紫气哼哼的说了一句。
“你哥哥很聪明,他很早就猜出靖边的真实身份。也亲自去跪求你皇甫伯伯允婚。当时你皇甫伯伯已经答应了。你哥哥非常高兴,立刻跑去向你娘亲禀报这个好消息,可是你娘亲一听勃然大怒,将你哥哥痛骂一番,你祖母得了消息,劝解于她,却被无礼顶撞。后来,你娘还跑到你皇甫伯伯面前,以死相逼,逼他解除婚约。”公孙胜沉沉说道。
“不!这不可能,娘不是这么说的!”公孙元紫大惊,拼命的摇头,似是想将刚才听到的消息摇出脑子。
“你娘当然不会这样告诉你,她是你娘亲,自然要给她自己留足体面。事实上当时为父就在那里,你娘亲的一言一行,为父看的清清楚楚,元紫,你可记得有一日你娘亲的脖子受了伤,到现在才痊愈之事?那就是她用簪子划的,为的就是逼为父和你皇甫伯伯解除你大哥与永宁的婚约。”公孙胜痛声说道。
公孙元紫惊呆了,木呆呆的看着他的父亲,他很想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却说不出否认的话。
公孙胜又道:“元紫,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求亲的第二日,皇上就要封赏永宁,不,是封赏皇甫靖边,皇上明明知道靖边就是永宁,可是他不肯让永宁恢复女儿身,好一辈子为他镇边守土。原本,为父和你皇甫伯伯打算在朝上公开请皇上赐婚,从而永宁恢复身份。可是……可是你娘就因为觉得永宁不是她中意的儿媳妇,把这一切都毁了!”
“啊……”公孙元紫张大嘴惊呼一声,他被这个与他娘亲完全不一样的说法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他那一向温柔慈爱的娘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元紫,你也不小了,用心好好想一想,你皇甫伯伯在咱们家住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搬走?还不是为了不刺激你大哥。你刚才对永宁那般无礼,可是你知道么,你大哥求亲之事,永宁到现在都不知道。”公孙胜又说道。
公孙元紫的脸色渐渐涨的通红,可还是不太服气的叫道:“那她与乐亲王的亲事又怎么说?”
公孙胜沉沉说道:“这天下间聪明之人不独你大哥一个,事实上乐亲王远胜于他,他都没有见过永宁几次,便从极细微的蛛丝马迹察觉出靖边是你皇甫伯伯亲生女儿皇甫永宁。爹不知道他是真的倾心于永宁还是为了救永宁,总之他在金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向你皇甫伯伯求亲。皇上这才改了原本的主意,封永宁为平戎郡主,颁下赐婚诏书。这一切,都不是你皇甫伯伯或是永宁能主宰的。元紫,你可明白?”
“爹,儿子知道错了!”公孙元紫想了一会儿,低下头羞愧的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过怀疑,毕竟自从皇甫敬德父女搬走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彻底变了。他的祖母和父亲对他母亲异常冷淡,大哥被母亲绑起来锁在房中好几日,后来还是他爹发了很大的脾气,他娘亲才不敢再把大哥绑起来锁进房中。这是在公孙家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局面,公孙元紫怎么可能不多想。他也曾跑去问他大哥,可是公孙元青只是摇头叹息,什么都不肯说。
有一日,公孙元紫看到他大哥去了他们娘亲的房,他不知道大哥与娘亲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大哥回到青锋居之后,便开始不吃不喝,硬生生饿了几日。后来他的娘亲竟然跪地逼求,他大哥不得不开口吃东西,不想却是一吃就吐,眼看着就不行了。
公孙元紫再也憋不住了,偷偷溜进他娘亲的屋子追问。最后问出的便是皇甫永宁背信弃义攀附权贵,为了嫁作亲王妃而抛弃了他的大哥。公孙元紫与大哥感情极好,如何能受的了这个,这才有了他对齐景焕和皇甫永宁的无礼之举。
“你既然已经知错,便该知道怎么去做。”公孙胜沉声说道。
公孙元紫点点头,郑重说道:“爹,儿子明白了。儿子就这去向皇甫伯伯和……永宁赔罪。”略略迟疑一下,公孙元紫还是叫出了“永宁”二字。
公孙胜皱起眉头,沉沉说道:“元紫,你不可以直呼永宁的名字,她是皇上御封的正二品平戎郡主。”大儿子已经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他不想让小儿子也对皇甫永宁上心,毕竟见这皇甫永宁真实相貌的公孙胜很清楚,那样一副容貌对男子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公孙胜的话很打击人,公孙元紫沉默片刻,方才闷声应了一声“是”,垂头走了。公孙胜看着儿子的背景,心中一阵酸楚,若非不得已,他又如何愿意打击素来意气飞扬的儿子。
公孙元紫出了演武场,问清了皇甫永宁的去处,便急急赶了过去。此时皇甫永宁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