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可没小气到和个小太监过不去的份儿,再者小太监添福其实也没有错,站在他的立场,若是他不开口斥责皇甫敬德,那就是他的失职了。所以皇甫敬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你并没有错,起来吧。”
添福哪里就敢起来,他趴在地上扭头偷眼看向齐景焕,见主子点了头,添福又大声向皇甫敬德赔罪兼道谢,然后才爬起来跑到轿旁站着。
有了这一点点小波折,皇甫敬德脑子也不清醒了一些,燕京城中除了太后和昭明帝之外并没有人知道皇甫靖边的真实身份,他实在不必要草木皆兵,也许这个小亲王只是对与自己同样大却立下天大功劳的小将军好奇罢了。
“王爷,臣适才言语无状,臣向王爷请罪。”皇甫敬德定了定心神,躬身向齐景焕行礼,齐景焕笑着说道:“皇甫元帅言重了,小王就喜欢您这样的真性情。再者,您和靖边小将军可是小王的救命恩人呢,听皇伯父说小王比靖边小将军略长几个月,您就是小王的长辈,长辈怎么说都是应该的。皇甫元帅想来是有要紧事情的,小王已经耽误了您的时间,您快请吧。”
皇甫敬德躬身应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身便走。添福添寿两个见了不免撇撇嘴,怪话是不敢再说的,只能对着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他俩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很小心很隐秘了,哪知还是被齐景焕看在眼中。
“添福,添寿,本王要换上回太后赐的云纱袍子,还想吃何李记的粟粉酥,你们两个速速办来了,两刻钟后不送到本王面前,你们就不用再在本王跟前服侍了。”齐景焕淡淡说了一句,添福添寿立刻苦了脸,两人赶紧跪下请罪,开什么玩笑,这一来一回就算是打马如飞,少说也得三刻钟的时间,何况那何李记的粟粉酥还是限量发售的,每天只卖三十匣子,卖完就关门,任凭什么人拿多少银钱或是以权势压人都没有用,何李记多一匣子都不做。而现在这个钟点,何李记早就上板关门了。
“奴才错了,王爷饶了奴才们吧,奴才再不敢对皇甫元帅不敬了。”添福添寿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太监,岂会缺了心眼儿,两人立刻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生气,赶紧请罪。
齐景焕淡淡哼了一声,沉声道:“先随本王进宫,回王府后自去领罚。”添福添寿喜出望外,赶紧磕头谢恩,只要主子不撵他们走,挨几板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是!”添福添寿大声应了,两人赶紧打起轿帘恭请主子上轿,然后匆匆往皇宫方向赶去。
齐景焕是乘轿的,自然没有皇甫敬德父女骑马来的快些,他到达宫中之时,皇甫敬德父女已经见到昭明帝,将事情细细的说了。
武国公府的破事儿昭明帝自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就是那个不正的上梁,偏心眼偏到脚后跟儿的家伙,所以他对于武国公皇甫征偏心继妻和继妻所生的儿女之事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皇甫敬德是他最看重的定北军元帅,虽然如今忽剌已平,可是大梁的其他边境也不是那么太平的,将来少不得还要让皇甫敬德带兵平定四境。
所以昭明帝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皇甫敬德,他也不细想便说道:“皇甫爱卿不必烦恼,你是我大梁堂堂大元帅,岂能没有自己的府第,既然那刘氏不贤,你便带着靖边分府别居,朕立刻下旨赐你一座大元帅府,不见那些人眼前就清静了。”
分府别居,这正在皇甫敬德的目的之一,可是见昭明帝只字不提对打伤自己的刘氏的处罚,皇甫敬德心中还是不痛快,那刘氏算个什么,昭明帝何至于这般护着她?
皇甫永宁心里更不痛快,她的父亲为了保护她而被继祖母打伤额头,就算是伤的不重吧,那也是见了血的在,昭明帝怎么可以完全不发落刘氏呢!
“皇上,武国公夫人行凶伤人,臣父为救小臣而被她打伤,难道就这么算了?”皇甫永宁气鼓鼓的囔了起来。
昭明帝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可是他瞳仁微微一缩,熟悉昭明帝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动气了。可是皇甫永宁并不熟悉昭明帝,所以她不知道。
正待再说几句之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皇甫永宁的话。“咦,什么就算了,皇伯父,刚才侄儿在回王府的路上见到好些京城百姓都很气愤,便打听一下赶紧进宫向皇伯父禀报了。”
说话之人正是齐景焕,他是唯一一个拥有不经通传就可以随意进出宫室之人。
“焕儿,这等小事何用你自己跑一趟,写个条子让人送来就行了,怎么样,今天感觉还好么,怎么那样早就出宫了,也不多睡一会儿。”昭明帝是真疼齐景焕这个侄子,一见侄子进来,一连串儿的关切之语脱口而出,听上去这样的关怀已然成了昭明帝的习惯。
齐景焕笑笑说道:“谢皇伯父关心,侄儿今天感觉挺好的,早上醒的早就没再睡了,皇伯父,您用过早膳了么?”昭明帝立刻笑着回答起来。
这叔侄俩有来有去的互相问候了好一会子,听上去肉麻又无聊,皇甫永宁已经皱了好几回眉头,皇甫敬德则是用暗暗探究的眼神看向齐景焕,暗暗在心中重新估量。
终于,齐景焕说到了正题,他将京城百姓得知皇甫元帅被继母打伤之后的激愤情绪仔细的告诉他的皇伯父,成功的挑起了昭明帝对于武国公夫人刘氏的怒意。
“来人,传朕旨意,武国公夫人刘氏不修妇德品行不端,罢其一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