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再聪明也只是头老虎,哪里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它只是本能知道自家兄弟心情不爽,只张开四爪抱住皇甫永宁,就象虎妈刚死的那两年,皇甫永宁每夜都抱着它那样。
“阿黑,京城好没意思,我想回北疆了,就算爹和哥都在这里,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是家。”皇甫永宁将脸埋在阿黑胸前柔软浓密的绒毛里,闷闷的说道。
“想回北疆”这句话,阿黑分明是听懂了,只见那双小灯笼似的虎眼陡然闪亮,阿黑忽的拱着皇甫永宁站起来,用硕大的脑袋顶着皇甫永宁,将她往外推,大有立刻离家出走回北疆的意思。
皇甫永宁真是与阿黑心意相通,立刻明白了阿黑的意思,她的眼睛也嚯的一亮,可是很快又暗淡下来。“阿黑,爹和哥还在这里……”皇甫永宁无奈的说道。
阿黑又听明白了,它用脑袋一顶,将皇甫永宁顶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如疾风一般飞奔,眨眼间就到了玉澄轩的上房。
公孙老夫人母子和皇甫敬德父子眼睁睁看着阿黑背着皇甫永宁冲进来,直冲到皇甫敬德面前一个急转身,头向左扭叼着皇甫敬德的腰带向右后方一甩,虎尾向右一卷缠住皇甫永安的腰向左前方一甩,只是眨眼工夫,皇甫敬德一家三口便稳稳的落在阿黑的背上,阿黑后腿一蹬,四脚撒开便往大门方向窜去……
“阿黑,你要干什么?”皇甫敬德大喝一声,公孙老夫人母子只听到一个尾音,已然看不见那一家四口的身影了。公孙胜赶紧拔足飞奔追了出去。
“阿……黑……”阿黑刚蹿到二门,正遇上迈步走来的齐景焕,阿黑显然是将齐景焕也当成自家人了,只见它飞快伸出前爪将齐景焕抓起来往背上一扔,正扔到皇甫敬德的怀中,吓的齐景焕叫声都变了调。
“阿黑,停下!”皇甫敬德见女婿被阿黑抛过来,赶紧用双手接稳,然后用双腿夹紧阿黑,令它立刻停下来。
阿黑还没断奶就跟着皇甫敬德,自然是无比听话,哪怕心中不乐意,阿黑还是停了下来,皇甫敬德等人纷纷下虎,齐景焕还没从受惊听缓过神来,只不住拍着胸口,嗔怪道:“阿黑,你又闹什么啊!吓死我了!”
阿黑歪着脑袋看着众人,忽然用长长的虎尾将他们一圈,然后伸出右前爪,坚定的指向北疆的方向。
到底是亲自养大的老虎,皇甫敬德立刻明白了阿黑的意思,他抚着阿黑的脑袋问道:“阿黑,你想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北疆?”
阿黑猛的点头,然后用头顶着皇甫敬德往外走,尾巴还不忘缠着皇甫永宁皇甫永安和齐景焕。
皇甫敬德真是又好笑又心酸,他转身抱住阿黑的头,亲呢的揉了揉,缓声道:“就算是要回北疆,也不能就这样走的。阿黑乖,咱们先回去。”
“回北疆?”齐景焕惊叫一声,调儿都变了,他紧紧抓住皇甫永宁,慌乱的叫道:“阿宁,你不要我了……”
皇甫敬德和皇甫永宁以及刚刚赶过来的公孙胜一听齐景焕那婉如弃妇一般的惊叫,脸都黑了。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没,我没不要你!”皇甫永宁别扭的说着,其实就在刚刚那一刻,她的确是想抛下燕京城的一切回北疆去的,一时激动之下,她还真没想起齐景焕。
“你骗我!”齐景焕如今已然相当了解皇甫永宁了,听到她的语气透着心虚,齐景焕心里一阵酸涩,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儿,看上去泫然欲泣的好不让人心疼。
“没……我没呢……你看,连阿黑都当你是一家人,他连公孙叔叔都不带,你是一定要带上的。”皇甫永宁最见不得齐景焕那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儿,想也不想就放低声音哄了起来。
刚刚赶到公孙胜真是哭笑不得,又不好说什么,着实有些尴尬。皇甫敬德也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这么哄女婿,也是哭笑不得,只有皇甫永安憋着笑调侃道:“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说妹夫,咱进屋再委屈,成不?”
齐景焕如白玉般的面庞如同着了火一般赤红火烫,一向聪明伶俐的大脑也转不动了,只本能的点头应着,皇甫永安嘿嘿一笑,一后拽着妹妹,一手推着齐景焕往里走。
皇甫敬德冲着公孙胜尴尬无奈的笑笑,言道:“公孙贤弟,你看我们家这闹的……”
公孙胜笑道:“皇甫兄,你家人人都是一片赤子之心,多难得啊,做兄弟的真是羡慕的紧,你就别显摆了,走走,咱们回去说,我娘还不知道阿黑怎么了,惦记的紧呢。”
说着,一行人很快回到玉澄轩,皇甫永安已经飞快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回,公孙老夫人惊讶极了,抚弄着阿黑的大脑袋,心酸的说道:“难为我们好阿黑了,可怜你这山中霸王,生生被拘在这小小京城之中,真是比人都有情有义!”
一向伶牙俐齿的齐景焕却是沉默了,低着头好半晌没有说话,皇甫永安不着痕迹的暗暗打量于他,心中不由有些焦虑,到目前为止,齐景焕是他唯一认可的妹婿人选,可是……
不知道哥哥心思的皇甫永宁心中却没有焦虑,她只笑着拉住齐景焕的手说道:“阿焕,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论在那里我们都要在一起的么?”
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