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妃并不知道自家宫女的心思,她见女儿一副死犟到底的样子,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芳儿,你真要将自己生生饿死么?”刘逸妃沉声问道。
三公主拧着脖子叫道:“母妃您不答应,我就不吃饭。”
“好,好,好……你真不想活母妃成全你,也别净饿着这么费事,来人,拿白绫来让她勒死自己……芳儿,你不如直接来个干脆的,还少受些活罪!”刘逸妃真是被气的不行,竟然说出了这样的狠话。
“母妃,你……好……我死给你看……”三公主素来心高气傲受不得激,她大叫一声,便飞快往柱子撞去。吓的刘逸妃厉声尖叫,一张粉面上没有半点血色。
就在三公主将要撞上柱子的千均一发之际,站在刘逸妃左边的大宫女飞扑向柱子,三公主不偏不倚正撞在这名宫女的胸腹之间,宫女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三公主被这宫女一挡,倒是没撞伤自己,只是跌坐在一旁,见那名宫女吐血的恐怖样子,三公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被吓的面无人色的刘逸妃见自己的宫女救下了三公主,这才拍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急急叫道:“来人,快扶起三公主,传医官给彩绢治伤,彩绢护主有功,本宫定当重赏。”
彩绢很快被抬走了,刘逸妃原本再开导女儿,可是刚才受了惊吓,她的小腹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刘逸妃心中立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女儿了,赶紧命人传太医,先保住她的龙胎要紧。
三公主见眼前人来人往,却没有什么人理会自己,顿觉心中凄苦,又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三公主的乐宜宫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刘逸妃动了胎气,这事儿可下再也压不下去了,太医刚刚赶到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昭明帝便匆匆赶了过来。
“叩见皇上……”昭明帝一出现,一屋子的人忽喇喇全都跪了下去。昭明帝根本不理会他们,只冲着太医叫道:“逸妃的身子如何?”
太医忙回道:“回皇上,逸妃娘娘方才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臣刚刚施了针,已然稳住了,回头再吃几副安神的汤药便可。”
“受了惊吓?”昭明帝扫视房中诸人,眉头紧紧的皱着,他想不出来在这里有什么都惊吓着刘逸妃。
“皇上……臣妾……”刘逸妃向昭明帝伸手,虚弱无力的叫了一声,声音略显低哑,不过还是很婉转悦耳,正是昭明帝喜欢的声调。
“爱妃……你感觉怎么样?”昭明帝赶紧握住刘逸妃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关切的问道。
“谢皇上关心,有您这样关心着,臣妾怎么会不好?”刘逸妃顺势倚在昭明帝怀中,声音越发娇柔。
高三保素来有眼力劲儿,他见昭明帝和刘逸妃又粘乎上了,便识趣的摒退一众下人,将太医请到外室,至于三公主那里,高三保只能暗示于她,可是三公主却象是没有看见似的,呆呆的坐在一旁,脸上犹有泪痕。高三保只能微微摇头,暗暗叹着气走了出去。
“爱妃,到底发生了什么?咦,芳儿,你哭了,是谁惹了朕的公主?芳儿莫哭,父皇为你做主!”昭明帝才注意到枯坐一旁的女儿,一见女儿满脸泪痕神情凄然,昭明帝便沉了脸色。
“皇上,还不都怨您,是您欺负了芳儿,芳儿她有苦难言,除了哭还能怎么样?”三公主还没有开口,刘逸妃便抢先说了起来。她口中说的是埋怨昭明帝的话,语气却透着别样的撒娇,昭明帝被她指责了,脸上竟然没有的怒意。
“诶……芳儿是朕最心疼的公主,朕何曾欺负她?”昭明帝假意皱眉的说道。
“就是您欺负芳儿,皇上,您听妾身说。半月之前,太后娘娘昭见公孙元青,那日也是芳儿淘气,没带下人独个儿在御花园里玩耍,正与那公孙元青撞了个正着,万万没有想到,那公孙元青人面兽心,竟然调戏芳儿,若非芳儿高声喊叫吓跑了公孙元青,只怕……芳儿这孩子懂事,怕给皇上和妾身添堵,没敢告诉我们,只是一个人伤心,您看这孩子都清减成什么样了。是妾身看不下去,硬逼问芳儿,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皇上,我们的芳儿好可怜啊,她……她……被自己的未来姐夫非礼了……”
若论起胡说八道陷害好人,没人能比刘逸妃更拿手,只见她上下嘴唇那么几碰,就给公孙元青按上这么一个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罪名。听的三公主彻底呆住了,半月之前她的确是在御花园见过公孙元青一次,不过那是她偷偷去看的,并未与公孙元青打招面,怎么到了她母妃的口中,就成了公孙元青非礼她了?
就算三公主再没脑子,也知道若是被安上调戏公主的罪名,公孙元青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的母妃偷偷瞪了一眼,母女之间多少有些心意相通,三公主突然明白了她母妃的用意,便紧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岂有此理!竟然有这等事,芳儿,你糊涂,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为你做主,高三保……”昭明帝向外大叫。
“皇上,且慢,当日除了公孙小贼和芳儿之外,再无一个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芳儿吃亏的,您若是闹开了,可叫芳儿日后怎么活啊!再者说,那公孙小贼还是太后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