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然打断了思路,刘璋并没有恼怒,他反而是疑惑的看向了中年人。
“公衡,为何不可?”刘璋问道。
中年人道:“主公,刘修与曹操交恶,而且此人一向不讲信用,我听闻他连番的无辜扣押过鲁肃,贾诩等人,如此言而无信之人不宜结交,我恐此人将来必定是我益州大患。”
公衡,名叫黄权,此时乃是刘璋帐下的主簿,也是深的刘璋器重,黄权年轻时为郡吏,后被州牧刘璋召为主薄,曾劝谏刘璋不要迎接刘备,因而被外放为广汉县长,不过此人虽然有才能,但是是个软骨头。
当年劝说刘璋不要请刘备入川,后来刘备打败刘璋之后,他就投降了刘备,再后来刘备伐吴失败,黄权没去路,便投降了曹魏。
“主公,我不赞同公衡的看法,我建议主公应当派兵救援。”张松见状也是立刻站了出来说道。
“为何?”
“主公,刘修与你是同为汉室宗亲,有血缘关系,荆州与益州唇亡齿寒,孙权乃乱国之臣,野心盛大,如果让他占据了荆州,必定会派兵攻打益州,如此我益州百姓必定会被卷入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
“再者,刘修作为主公的同宗,如果他还不值得相信,那普天之下,主公还能够相信谁呢?”张松道。
刘璋点了点头,显然觉得张松说的有道理。
“主公,刘修乃无信义的小人,他怎么可能在乎与你的同族关系,将来让他壮大实力,必然会入侵我益州,不得不防啊。”
黄权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公衡,你如此挑拨主公与刘荆州的关系,居心何在?”张松呵斥道。
黄权冷笑道:“呵呵,你如此怂恿主公出兵,是和居心,我听说昨天王仲宣来到成都,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拜见主公,却是见了你,说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血口喷人,我身为益州别驾,岂容你诬陷。”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王仲宣进你府上,给你送去的极大箱子内装的是何物啊?”黄权冷声问道。
张松道:“自然是钱财了。”
“哈哈,张松你终于是承认了吗,你与刘修串通。”黄权得意的哈哈大笑,“主公,张松通敌,他自己都承认了,请主公将此等卖主求荣小人推出去斩首示众。”
张松冷笑道:“黄权,你只看到是大箱子,却不知道此为何意,就在这里乱放厥词,霍乱军心,当诛。”
“那你说说刘修凭什么给你钱财?”
“呵呵,此并非刘修给我的钱财,而是献给主公的,王仲宣初来益州,人生地不熟,而我与仲宣曾经在江陵有过一面之缘,故而来找我,希望我能够引荐他给主公,然而将钱财献于主公,难道这有错吗?”
张松的脑筋转的很快,立刻将不利的局面化解。
王粲一开始听的冷汗直流,他没想到主公让带给张松的钱财,差点就断送了张松的性命,不过看到张松轻易的化解了危急,他也是不住的点头,十分敬佩的看向张松。
“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黄权根本不相信。
“呵呵,王仲宣就在此,主公可以亲口问他。”
“仲宣,子乔说的是也不是?”刘璋盯着王粲,刘璋虽然中庸,但是他并不傻,如果黄权说的是真的,那问题就大了,不过骨子里他是不太相信自己最其中的人会出卖他。
王粲面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听到刘璋问话,摆手道:“子乔所言不差,那钱财真是我主托我送给刘益州的礼物,希望刘益州能够早日发兵,解我江陵之危。”
刘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主公,不可信啊。”黄权还要再说。
刘璋挥挥手打断了黄权的话:“刘修乃我同宗,怎么可能害我呢,此事不必在意。”
“那主公出兵的事情?”
“出兵到没问题,不过现在北方张鲁虎视眈眈,连年南侵,如果我们出兵援救江陵,那张鲁如果趁势攻打我们,又该如何?”刘璋担忧道。
张鲁一直都是刘璋心里最大的祸患,可是一直没法消除。
虽然张鲁屈居汉中一郡之地,然而他利用五斗米教,牢牢的将汉中的民心掌握,实力不容小觑。
不过话说回来,张鲁能有今天也全要拜刘璋的父亲刘焉所赐,当初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于是割据于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成为了一方诸侯。
“主公,张鲁的确是我们的祸患,一日不出我益州一日不得安宁,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难以消灭张鲁,只要主公这次派遣了兵马帮助刘荆州,将来我们可以请刘荆州帮助我们攻打张鲁,如此互利互惠之事,望主公采纳。”张鲁说道。
刘璋想了想,张松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自己如果帮助刘修解围,将来也可以要求刘修帮助自己解围,而且他是自己的同族,应该可靠,如今天下除了荆州和益州姓刘外,其他地方都被异性诸侯占据,除了刘修他还能相信谁呢。
“主公,不可啊,刘修狼子野心,张松之计无异于引狼入室。”黄权道。
刘璋说道:“好了,公衡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做决定了,这次就依照子乔之言,派兵帮助江陵解围。”
“主公……”
“公衡,不必再说了,你让我不要相信刘修,难道让我相信曹操吗?”
……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