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桩从走到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一般的人,想在上面平稳而迅速的行走,需要苦练一个月,才能稍微熟悉。但想要跑,而且还不会踏空,至少需要半年以上。有些人,对身体的控制不好,就算是练上一年,也未必能熟悉的奔跑而不踏空。至于要闭上眼睛,哪怕是再熟悉木桩,普通人至少也得花一年的时间。
宋凯旋进入四层之后才开始修炼纵身术,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敢说能闭眼跑桩。可是吕诚才修炼了一天,竟然就做到了。如果被宋凯旋看到吕诚闭上眼睛,迅速的从山坡上跑上跑下,恐怕简直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吕诚不知疲倦的在树桩上奔跑着,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需要伸展双手保持平衡。很快,他就可以收回双臂。从山坡下面跑到山坡顶,吕诚数过,一排是二百一十九根,另外一排是二百零四根。他没用感应力之前,走一趟需要一顿饭的时间。用了感应之后,可以奔跑,片刻间便能抵达终点。
随着他越来越熟练,当他把内劲注入脚尖,两只脚就像风火轮般,须臾间随能到达。随后,吕诚给自己增加难度,他双手放在身手,很快,也能像放在身侧那样,迅速而平稳的跑完整个马桩。
吕诚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再使用其他的武技,会不会有影响呢?要知道纵身术说到底只是一种脚法,需要配合其他武技一同使用的。他运起龟息术,因为内劲要同时顾及纵身术和龟息术,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些不适应。第一个奔跑的来回时,他的速度降了下来。
但是,当三个来回之后,他就找到了其中的平衡。既能保证龟息术能正常运行,同时也能保证跑桩的平稳和速度。随后,吕诚又运起缩身术。当他的身子变为孩童时,双腿变短,刚开始的时候,确实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困难。
吕诚砍出的这两排树桩,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固定的,要不是他有感应力,恐怕为了适应这些距离,就得花上数月的时间。然而,这些问题对吕诚来说,都不算真正的困难。只需要给他一定的时间,就能再次闭上眼睛,来回迅速的奔跑着。
对吕诚来说,他这样的修炼是别人永远都做不到的。他给自己增加的难度,有些人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达到。也就是说,吕诚跑一次马桩,至少相当于别人跑十次,甚至是百次。他之所以进展速度,除了天分之外,跟他给自己增加这么大的难度,也是不无关系的。
当吕诚同时运起龟息术和缩身术,并且能异常迅速的跑桩后,他才开始放慢速度。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上还得请杂院的人一起吃饭,如果他回去得太晚,别人还以为他不想请客呢。
当吕诚背着柴禾跑到宋家庄的时候,宋平已经在柴房外等候了。看到吕诚出现,他原本焦躁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晚上他可以点了一桌子菜,吕诚这个主人要是不去,他就得抓瞎。吕诚与宋平一起到宝庆楼,吕忠、谢纳新和赵思言已经到了。
对宋平、吕忠这些人来说,吃饭讲究的是吃好,肉类就是他们的最爱。菜是宋平点的,红烧狮子头是宝庆楼的招牌菜,一下子就点了四份。烤羊腿来了两条,酱牛肉足足点了十斤。至于鸡、鸭、鱼还有各种野味,琳琅满目足足点了一桌。
不要以为一桌子肉食会浪费,等吕诚去结账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盘子都被一扫而光。马少安更是夸张,他撑得只能斜靠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动了。宝庆楼的厨师,手艺非常好。就算是普通人在这里,也能大快朵颐,他们这些平常吃不到什么肉的杂役,自然更是放开肚子,拼命的吃。
这顿饭花了吕诚六两银子,虽然吃的时候很开心,但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吕诚确实很心疼。原本他以为十两银子是一笔巨款,可是真正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实在不经花。昨天他买了肉食和酒,也花了近一两银子,现在身上只有三两银子加一把铜钱了。
“诚儿,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谢纳新朝吕诚招了招手,把他带到宝庆楼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义父,何事?”吕诚马上跟着过去。
“诚儿,这件事说起来确实难以启齿,可是义父又不得不说。”谢纳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义父,你跟诚儿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不会是要借钱吧?”吕诚不以为然的说,但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谢纳新喜欢赌,上次就差点输个精光。
“还真被你说着了,义父也不多借,只借一两。下个月就还你,到时候多还一百文。”谢纳新在心里很是鄙视自己,吕诚对自己一向很孝顺,可现在为了去赌钱,却要打他的主意。
“可我只有三两了。”吕诚凭感觉,借给谢纳新不管多少,都是有去无回,最终的归宿都是四方赌坊。
“借我一两,你不还有二两吗?难道义父你还信不过?”谢纳新佯装嗔恼的说。人要是为了嗜赌,脸皮能变得比城墙还厚。
“义父还有信不过的?借钱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件事。”吕诚眼珠一转,微笑着说。
“跟义父还讲条件?说吧,什么事,只要义父做得到的,肯定没问题。”谢纳新只要能借到钱,不在乎跟吕诚讲条件。
“我还不想娶亲,你要是能劝阻父亲的话,不要说借一两,借二两都没问题。”吕诚说。
“真的?”谢纳新一听竟然能借给自己二两银子,眉开眼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