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河城吕家的店铺,只要是想转让,就只能贱卖。原本值一万两银子的店铺,能卖一千两就不错了。不管哪家来接手,价格绝对是一家比一家低。这样就导致吕家的产业价值,被严重缩水。
但就算是如此,吕家也只能忍痛割爱。要不然就会更惨,吕家的店铺,找不到货源,就算有货,也无人问津。与其天天亏损,还不如早点卖掉。
而且,吕家如果想卖掉产业,只要有人出价,不管多低,绝对不能还价的。一旦还价,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吕武安打开家里的钱柜,望着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块碎银,深深的叹了口气。吕家在定河城被排挤,已经举步维艰,难道,真的只能搬离定河城?不行!吕家绝对不能屈服!
可是,如果不屈服,还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去吴家当所谓的一级护卫?自己好歹也是内劲八家的武者,而且还是吕家的家主,去吴家当护卫,恐怕不用别人讥讽,他自己也会羞愧而死。
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呢?向老丈人伸手?他都已经不好意思了。可是夫人徐露妍几天前还是回了娘家,让他都不想去想这件事。还有吕雨欣,天生丽姿,真的要将她当成吕家的饭碗?还有吕家最后的这点产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着。
“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正是吕家唯一的后代,今年已经十四岁的吕雨欣。她肌肤胜雪、柳眉如月、唇红齿白,红扑扑的脸蛋就象一朵海棠花,一双杏眼清澈似水,美的不可方物。
“欣儿。”吕武安看到女儿,原本愁眉不展,马上化成一脸春风。吕雨欣很懂事,这是最让吕武安慰藉的事。
“爹,家里的钱是不是不多了?”吕雨欣懂事的问,其他世家的子弟。像她这么大年龄的时候,都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她。从懂事之后,身边就没有玩伴,也没有丫环,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女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吕家的院子众多,就算她一天,也逛不完。可是一个人在这么大院子里。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反而像是被关在铁笼里的小鸟似的。
“家里怎么会钱不多呢?你安心修炼,不要为这些事分心。”吕武安嗔恼的说。
“爹,我已经晋升内劲三层,或许很快就能晋升四层呢。吕家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吕雨欣巧笑倩兮的说。
“欣儿最懂事了,自己去玩吧。”吕武安一脸慈爱的说。
“爹,娘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喜欢吕义爷爷做的饭。”吕雨欣突然问。
吕家的杂役早就请不起了,护卫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老仆。吕义从小就在吕家。原本是街上的乞丐,在吕家门前乞讨,快饿死的时候。被吕家上任家主救到吕家担任杂役。从此以后,吕义一直就在吕家。现在也是内劲四层后期的武者。
吕义一直干的是粗活,怎么会炒菜做饭呢?要不是徐露妍回了娘家,吕义从来就没有进过厨房。
“过几天就回来了。”吕武安笑了笑,柔声说。
吕武安的妻子徐露妍回娘家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借粮借钱。堂堂吕家,竟然要靠别人资助才能吃饱饭,吕武安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近三年以来。要不是徐家支持,吕家的人恐怕早就饿死了。
吕武安拿了一块碎银子,将钱柜锁好,转身走了出去。吕家现在只有一个老仆吕义,所有的护卫和杂役,都被他遣散了。不是吕家不需要他们,而是已经养不起他们了。不要说每个月的月例钱,哪怕就是一日三餐,吕家也快提供不了了。
“吕义,去买点米、买点菜吧。”吕武安自然不可能亲自去买这些东西,哪怕就是饿死,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老爷,昨天恒昌杂货铺给我们的盐价和豆腐价又涨了一倍。百富米店的米,也涨到了四十五文一斤了。”吕义望着吕武安手中半指大的银块,叹息着说。这点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米。吕家现在不要说吃肉,就算是吃豆腐,也快吃不起了。
“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夫人快回来了,她一回来,家里的情况就会好转。”吕武安叹息着说。
“老爷,要不我们在府中种点菜吧,再养几头猪和几十只鸡,看谁能困得住我们?”吕义说,他知道吕家已经陷入困境,可是不管什么样的困境,他都不会离开。当初老太爷救了他一命,他的这条命就是吕家的了。
“此事休得再言!”吕武安断然拒绝,如果吕家在府中种菜养锗养鸡,那跟普通人家有什么区别?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允许这样做的。与其种菜养猪,还不如全家搬离定河城,免得被人耻笑。
“老吕头,要不要称点肉?”吕义刚走出吕家,就碰到挑着肉担子的张屠夫,见吕义出来,大声吆喝着说。
“买不起。”吕义一脸厌恶的说,这个张屠夫,以前一直给吕家供肉。吕家以前一日需耗猪肉百斤以上,张屠夫给的价格也公道,上等肉也只要十八文一斤,下等肉只需要十二文一斤。可是近年来,只要吕家在他那买肉,价格就蹭蹭往上涨,最近更是涨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斤,这还是肉价么?
“今天只要三十文。”张屠夫放下担子,笑嘻嘻的说。
“真的?”吕义捏了捏手中的碎银,惊喜交集的说。
“当然,今天如果吕家买肉,确实只要三十文……一两。”张屠夫拖曳着声音,最后才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