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杏花嬉闹了一番,还不见容三奶奶回来,容三爷有些奇怪:“这人却是去了哪里买添妆礼?怎的就去了这么久。”
杏花扭着身子端了张椅子搬到了外边院子,喊了丫鬟们沏茶,一边摇着团扇遮了半张脸,吃吃的笑着:“哼,只怕是出去会野汉子了。”
“嘴里胡诌些什么!”容三爷心中一抖,一双眼睛望了下自己的腰下,慢慢的起了疑心,拿着茶盏朝杏花身上泼:“小贱妇,竟然敢这般嚼舌根子!”
杏花扭了下身子,衣袖被泼湿了半边,她红了眼睛站在旁边低声道:“我这两人瞧着奶奶魂不守舍的,就连三小姐那边去去得少了,有时候就坐在凉亭里痴痴迷迷的,一双眼睛好半日都不动,那模样儿,却是起了春思的情形!有心告诉爷,爷却不相信我,爱信不信!”
容三爷心中一紧:“你说的是真话?”
“怎的不真?千真万确!爷只管去问桃花便是,今日奶奶说是去给大小姐买添妆礼,如何不带桃花过去,就只带了林妈妈?”杏花的眼角歪了一半,冷笑着道:“林妈妈可是她的心腹,什么隐秘事儿都会帮奶奶瞒着,桃花可就不见得会这样忠心了!”
桃花若不是长得一般般,早就给容三爷得了手,哪里还会护着自己主子呢,杏花心中有数,将她推出来,自然能做佐证。
容三爷心中焦躁,连声喊了几句:“桃花,桃花!”
桃花正在屋子里收拾容三奶奶的东西,听着容三爷喊她,急急忙忙赶了出来:“三爷有事情?”
“奶奶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容三爷怒气冲冲的望着桃花,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小蹄子敢说假话,我一定将你卖到青楼去。”
“三爷……”桃花唬得身子发抖,好半日说不出话来,低着声音道:“奶奶也没做什么,就是将碧芳苑里的事情打理了,然后就去园子里头转转,与老夫人去说说话儿。”
杏花站在那里,尖声细气道:“你就不说她最近那神思恍惚的模样?瞧着那双眼睛里含了春水一般。”
容三爷又狠狠的踹了桃花一脚:“还不快说!”
桃花摸着腰,身子一阵剧痛,见着容三爷凶巴巴的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还敢隐瞒?她想了想:“奶奶这几日是有些奇怪,大抵是大房小少爷百日汤饼会那日开始的。”她将那晚上的事情先拿出来讲,自己只不过随口夸了奶奶一句,没想到奶奶就忽然的出了神,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灯光弄出些动静来,眉毛眼睛都飞了起来一般。
“好个贱妇,竟然还有出墙的心思!”容三爷冷冷一笑:“真是将我当瞎子了呢!等她回来我倒要问问看,她今日去了哪里!”
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守门的丫鬟将门打开,就见守角门的婆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封信,见了容三爷坐在那里,笑容满面道:“还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三爷,没想到竟然在碧芳苑里!”
“什么事情?”容三爷有些口气不善,正在气头上,没想去理睬这些丫鬟婆子。
婆子将那个褐色封皮儿递了过来:“三爷,角门那里站着一个人,说是找三爷有重要的事儿。我见他面生,又是个男子,便没放他进来,于是他交了一封信让我转给三爷,说三爷看了以后自然就会出去找他。”
容三爷怀疑的伸出手来夹起那封信,撕开了封口,将信抽了出来,才看了一行,他的一对眉毛便皱了起来,杏花在旁边见他脸色不虞,凑过来瞟了那张纸一眼,只可惜她不识字,只能见着上边方方正正的字写了好几行,也不知道究竟说些什么。
“那人还在角门?”容三爷看了信,将那信笺揉成了一团捏在手心,攥得紧紧的,眼睛几乎都要裂开,若是信上说的都是真的,这贱妇,真是想找死不成?
那婆子见容三爷神色不对,原本想来讨赏钱的心思收了起来,弯着腰道:“还在角门那边,他说三爷定然会出来找他。”
第一十七章
走得又急又快,容三爷一路奔到了角门,心里就像烧着一团火,只是天上没得一场雨来将这团火给浇熄了。角门旁边站着一个老年男子,看他穿着打扮,该是哪户人家里的管事,见了容三爷走出来,他上前拱了拱手:“三爷,久仰大名!”
容三爷没有心思跟他说场面话,一把将他的手打落,眼睛里边喷着火一般盯住了他:“你是谁?怎么知道那贱妇妇的事情?”
钱三笑微微的看了容三爷一眼,有些同情的说:“我是谁三爷不必知道,是我家主人不忍见着长宁侯府蒙羞,这才让我来告知三爷的。若是换了心思歹毒的,便会有意将这事儿抖露出去,弄得京城人尽皆知。我知道三爷此刻心中不好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三爷便该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要顾忌着长宁侯府的名声!”
“真有此事?”容三爷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出了两口粗气,斜眼看了那老者一眼:“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回想着自从认识了容三奶奶开始,她一直便对自己柔情似水,两人除了因为银子的事情吵过架,基本上也没红过脸,若是有了二心,那她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
“三爷若是不相信,可以跟小的去看看便知。”那老者微微一笑:“只是三爷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估计长宁侯府的脸面!”
容三爷不言不语,闭着嘴巴跟上了老者,走到街口,有一辆马车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