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王小哥儿,你瞧着文弱书生似的,胆子竟然不小嘛。”

秦王问道:“刘大官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刘戍抬了下下巴,“那人腿脚太快,我追不上。”

朱桐道:“知道他为何要杀人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他就没空搭理我。”

话音未落,便听那杀人犯哈哈一笑,手中的朴刀直捅入一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同伙趁机挥刀从背后砍向杀人犯的脖子。杀人犯身子一矮就地打滚,朴刀翻手砍向对手的脚踝。对手跳避开,杀人犯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二人又打在一处。

护卫首领道:“那人不是对手。王爷,管么?”秦王犹豫。

朱桐喊道:“那位大侠,你可要留个活口?保不齐有你不知道的隐情呢?”

杀人犯冷笑一声:“不用,我都知道。”

“那可不好说。”朱桐道,“这些当护院的说白了不过是些喽啰,九成九奉命行事。”

杀人犯朝对手劈头砍下去,那人忙举刀相迎。“当”的一声,那人佩刀脱手飞了。众人尚未来得及惊呼,杀人犯反手一削,对面那位人头落地。杀人犯提着刀转过身来,头上脸上身上如沐了个血浴似的,好不骇人。

朱桐怔了怔。方才这招与他在街上砍刘戍那下一模一样。刘戍握刀撑着他跳了起来,这位狗腿子的刀却脱手了。口里不觉道:“刘戍,你臂力当真大。”

刘戍一愣:“嗯?”

只见那杀人犯淡然道:“我已杀了东家,只差这帮狗腿子了。”

朱桐道:“你真的杀了东家?会不会杀错了?”

杀人犯皱眉:“尊驾何意?”

朱桐道:“我只觉得,这赌场的东家定然是个有火.枪护卫的人物,朴刀杀不了。除非你将管事当作东家杀了。”

杀人犯一愣:“这东家为何有火.枪护卫?”

朱桐含笑问刘戍:“大哥觉得呢?”

刘戍四面张望了会子:“不知道。”

朱桐又看秦王。秦王思忖道:“依着秦国律法,赌场乃高税行当,十税四。眼下这个赌场既以寻常民居做遮掩,显见是不交税的。”

朱桐点头:“各国都有地下赌场,多半且设在隐秘之处。这儿却是繁华街市。如此嚣张,不是高官必是皇亲。你杀的那个东家是何人?”杀人犯踌躇不定。朱桐道,“瞧你这神色,多半杀了个管事。”

忽听楼下一阵吆喝,杀人犯乃长叹一声:“官差到了。”他丢下手中朴刀大步走到刘戍跟前下拜,“这位朋友。咱们素昧平生,然我瞧你十分投脾气。今有一事相求。”

刘戍敬佩他的武艺,有几分惺惺惜惺惺,抱拳道:“朋友请讲。”

杀人犯道:“我本是这浮云堂的一名打手,被东家和同伴所害,险些冤死。今我已杀净陷害我的狗腿子与毕大老爷,这后头真正的东家怕是没功夫去寻了。求朋友帮我找出此人诏告天下。”他扭头看了朱桐一眼,“既是偷开地下赌场、少交许多税金,大约王爷不会坐视不管。”

刘戍立时道:“好,我答应你。”

杀人犯再一躬到地:“大恩不言谢。只可惜方才答应你回头好生打一场,怕是不能了。敢问朋友尊姓大名,我夏奎来世必报此恩。”

刘戍道:“我名刘戍,鲁国滨州人。朋友你放心……”

他话未说完,一伙衙役顺着楼梯跑了上来,吼道:“不要走了凶犯!”一眼便看见浑身是血的夏奎,围过来嚷嚷,“可是你杀的人?”

夏奎点头:“是我。”乃束手就擒。

衙役又看刘戍:“你可是同伙?”

刘戍怅然道:“可惜他并不需要同伙。”

衙役立时抖动锁链欲把刘戍也套住。刘戍哪能让他们抓?闪身避开。衙役嚷嚷道:“造反么?”一拥而上。刘戍腾挪闪躲同他们周旋,犹如大人戏顽童一般。

朱桐也怅然道:“叔父,你长得那么不惹眼么?”

朱巍咳嗽两声,没人留意。朱巍重重咳嗽,依然没人留意。朱巍恼了,喝到:“住手!是非不分胡乱抓人,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衙役头目半分没眼色,眯眼打量了会子他们的衣裳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与凶犯在一处?想必也是同伙?”乃堂而皇之伸出一只手。

朱巍茫然。朱桐在旁道:“叔父,这是让你给钱贿赂他呢。你若不给,他就当你是凶犯同伙一道抓入牢狱。”

朱巍不觉涨红了脸:“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衙役头目冷笑道:“王法?银子就是王法,哪里还另生出一个王法来。”乃撂下脸道,“拿下!”

众衙役抡起铁链便要动手,只听“唰”的一声响,朱巍身后护卫一齐举起火.枪来。衙役门顿时傻了眼。方才躲在露台南边的老头此时已领着锦衣武士走了过来,见状也僵在原地。朱桐摇头感慨道:“书里说,建立一个秩序得数年功夫,毁掉一个秩序只需三个月。果不其然。”

朱巍负手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老头:“你是这赌场的什么人?”

老头瞧他那阵势,知道不简单,忙拱手道:“小人乃是浮云堂的掌柜。”

朱桐插话道:“人家赌场皆取富贵的名字,你们竟取如此不吉利之名,不怕有损客源么?”

老头道:“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来我们赌场的客人都爱富贵,且赌博得财皆不义。‘浮云’二字极诚实。”

“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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