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盘旋着那封书信。
若墨子央一年前就调查了绝情门,那他到底查出了什么?为何,与他相处这些月,亦从未听他说起过。
倾歌只觉心中有一股烦闷挥之不去,本就为了天遗和静虚的事情忧心着,现在又出来这档子事。
墨子央竟然调查绝情门,那离情定也是知晓的,那……
倾歌半眯着眼,离情究竟再算计什么?为何知道墨子央在调查绝情门,还派她过来盗取龙渊卷轴。
她该要好好的和离情谈一谈,或许他本就明白皇上和墨子央在打什么主意。
心下有了决定,倾歌便也合上了眼。
先已过了早间,倾歌站在墨子央的房门口,想去敲门,可又觉得不妥。让墨子央带她进宫,他一个臣子又要以何名目进宫,再则她要去的是后宫,这恐怕……
倾歌踌躇在房门口,她也想过夜探,可是这又不能和上次宸妃那事一样,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天遗的寝宫。
倾歌有些烦闷的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再想想其它的办法罢了。
正在倾歌欲转身离开之际,那扇房门却是自个打了开来,不由一惊,有些发愣的抬起头,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挂着浅笑的面容,不免心中有些窘意。
墨子央低头看着倾歌,其实他早已知晓她在外面,透过阳光映在门上的倒映,几乎可以确定她怕是又为天遗的事情在暗自纠结了。心中想着,便是见她要转身离去,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有事?”墨子央扬眉浅笑道。
“那个……”倾歌贝齿浅浅咬着下唇,她明白她的要求很无礼,所以她现在才不好意思的去开口。
“我待会要进宫去。”墨子央思索了下,便看着倾歌笑道。
“哦。”倾歌愣了下。
“想来天遗一月后就要出嫁了,这时候定也有些无聊在,你随我一起进宫,去看看她吧!”墨子央心中无奈一笑,她这人总是面色清冷,看起来像是无情之人,可这心却是比谁都热心。若真让她不去管天遗,怕是她以后定也吃不饱睡不暖了。
“公子……你要带我进宫?”倾歌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墨子央,昨日还说不管这事,怎么今日就说要带她进宫?
“嗯。”墨子央点了点头,随即却是嘴角一勾,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你不愿了?”
“不~不会!”倾歌连忙摇了摇头,她怎会不愿,她高兴地很,只是……倾歌看着墨子央,不其然的便是想到昨日的那封信,心便不免疙瘩了下。
“想什么?还不快走。”墨子央看着面前似又在胡思乱想之人,不由有些无奈。
“好。”倾歌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便也出了府,坐上了马车。
“公子,这几日,我见你似乎很忙碌。”倾歌看着面前的墨子央,心中琢磨了下,便也问了出来。
“嗯。”墨子央点了点头:“公主要出嫁了,自然是要忙碌的。何况……”说道这里,墨子央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晦涩难解,顿了顿,复又开口道:“听闻越国的皇上这几日旧疾复发,怕是熬不了几年了。”
“哦。”听闻这个,倾歌心一惊,这越君若命不久矣,离情便是肯定要先一步回到越国,夺取储君之位。可……越君既然派离情来当人质,必然是不在意他的生命,他又如何要夺取皇位?
“那,那个君皇子应该也要会越国了吧!”倾歌看了看墨子央的面色,小心措词道。
“这就要看皇上了。”墨子央别有深意的看着倾歌,嘴角向上轻勾:“不知你是否知道,君皇子在越国被称之为什么?”
“称作什么?”倾歌有些纳闷,难不成离情在越国还有其它的身份?
“恶魔。”墨子央面色一凝:“传闻,君皇子出生的时候便克死了他的母亲,而且有道士预言,此子,国之幸也,亦为国厄,因离根本,七情断之,越国毁而兴。所以,从小君皇子便被其父皇扔养在偏僻处,取名为离,应该有离弃的意思吧。可也奇怪的是,等君皇子长大了,但凡有辱他,损他之人,下场必凄惨。渐渐,在越国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恶魔皇子,克人害人。”
倾歌看着墨子央,她从不知道离情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七情断之,怪不得他创立了绝情门,规定门众绝情绝欲,所以才取名离情。被父亲离弃,断之亲情,故为离情吧!
“怎么了?”墨子央瞧着眼前神色有些恍惚的人,轻唤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世事常态。”
“这本就与你无关,现快入宫了,到时候你便自己去看天遗吧。”墨子央神色温柔,轻声说道。
“我,一个人?”倾歌指了指自己。
“后宫之地,大臣本就不该入内。”
“可……”倾歌有些纠结的看着墨子央,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太认识路。”
闻言,墨子央嘴角的弧度更甚,眼中布满了揶揄:“早知你不会认路,我会安排一个太监带你去的。”
听闻这个,倾歌松了一口气,只是……为何觉得墨子央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把头狠狠的垂了下去。
墨子央瞧着面前垂着头的人,也不去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没过多久,便是进了皇宫。
“倾歌,到了,估摸过个两个时辰我便会回来,到时候你便在这里等我。”墨子央认真的嘱托道。
“嗯。”倾歌点了点头,两个时辰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