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面说,墨子央不让你来见我,这是为何?”对于这件事,倾歌有些不解了,若说她身子不好,上次她被罚跪在雪地的时候,天遗不是照样来。
“不知道。”天遗摇了摇头,随即便是可怜兮兮,委屈道:“说是你生病,不让我打搅你,可是,自从听闻那天晚上你中了毒,我便心急如焚,每天过来,都吃了闭门羹,倾歌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说道最后,天遗越发可怜的瞧着倾歌,双手牢牢的抱住倾歌的手,目光中满是希冀。
“许是,墨子央也知你很碎烦。”倾歌也不知为何,每次瞧着这张故作可怜的脸,就是想调侃几句。
“倾歌,请胳膊肘往我这里拐。”天遗半眯着眼,嘟着嘴,不满道。
“是。”倾歌故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看着倾歌的样子,天遗撇了撇嘴,心中不由感叹如今风气世风日下。脑中想起前些日子,倾歌受的罪,心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倾歌,对不起。”天遗拉着倾歌的手,双眸满含歉意。是她不好,才会让倾歌得罪了宸妃,惹来了这种事。
“没事。”知道天遗想说什么,倾歌轻轻拍了拍天遗的手背。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也是这宸妃小心眼,何况她已送去了份大礼,怕以后宸妃都会胆战心惊,怕这毒会复发。
“若是,那天,我没有去追静虚,一直陪着你的话,或者,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天遗越发觉得愧疚,明明知道宸妃对倾歌不怀好意,却还……
“我都说没事了,你还这般样子,岂不是想让我愧疚了。”倾歌轻笑道。
“可……”天遗眉头微皱,看着倾歌,似而有千万句道歉的话想说。
“没有可是了,以后别再提起了。”知道若不再扯开话题,天遗便要一直端着这张抱歉的面容看着她。倾歌脑中想起昨夜看见的事,或许今日她八卦一会也无碍,便也开口问道:“那天,你追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听闻倾歌的话语,天遗眸子一亮,遂而便是欣慰一笑:“你终于是问起我的事情了。”
“嗯?”对于天遗的回答,倾歌有些纳闷。
“倾歌,你不知道,你老是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即便偶尔笑着,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我总怕自己是一厢情愿,可你每次关切的话语,我便知道你只是面冷心热。前些日子老想着告诉你一些事情,却又怕你觉得烦,今日你问起了,你不知我有多高兴。”边说着,天遗边是喜不胜收的看着倾歌,没人知道她内心是有多么的高兴。
语落耳畔,倾歌身子微微一怔,目光牢牢的注视着那张从心里高兴着的面容。心中不由质问着自己,她一直享受着天遗给予她的温暖,可每次,她给予天遗的都吝啬的很,不曾想到这会让天遗如此不安。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倾歌挪了挪唇瓣,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长期的一人生活,早已对身旁人的情绪有些生疏。
“倾歌,其实那天我追出去后……”天遗双眼微眯,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当她看到静虚出去的时候,没人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紧张多么的害怕。紧张他的心中没有她,害怕他这是最后一次出现。便再也管不了什么礼仪,匆匆的和父皇告了退,心中只是一味的想要追上静虚,问问清楚。
出了这宫殿,天遗便是急急忙忙的向前跑去,目光来回在四周张望着,寻找着那抹黄色身影,终于在东南方向找到了让她心心念念的身影,连忙抬脚追上去。
“静虚大师,等等。”天遗叫唤道,想让前面的人停下来。可那人,似是没有听到一样,步伐依旧向前走去,本是稍显缓慢的步伐,此刻,倒显得急促起来。
天遗瞧着前面那依旧走着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一把无名火,却是更害怕他就这么走了,如同儿时一样,再也不回来了,不由大声的喊道:“你给我站住,林宇轩!”
话语落地,那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回荡,伴着风声,回音不绝。可,前面走的人,依旧没有理会,向前走着。
天遗深吸一口气,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快步跑上去,拉住那一黄色衣袖。
衣袖被人拉住,静虚终是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那正半弯着身子,气踹吁吁之人。眸子一凝,说出的话语,却是让人心突的一冷:“公主,请松开贫僧的衣袖。”
“我松开,你就不走了?”天遗直起身子,目光认真的看向静虚,眼眸深处闪过几分凝重。
“公主说笑了,若公主有事告知,贫僧自不会走。”静虚恭敬道。
“那为何,我刚才叫你,你却不曾停下。”天遗目光直直的看向静虚,似乎想看清楚那一恭敬神情之下真实的模样。
“贫僧记得,公主叫的是林宇轩,而非贫僧。”
“可,前面我喊的是静虚大师。”
“许是风声太大,贫僧没有听到,望公主见谅。”月光下,静虚的眼眸微垂,可那眼眸似是装下了整片月光,星辰夺目。不点而赤的唇瓣,微微蠕动,即便说的话语只有疏离淡漠,却也让人不由沉醉其中。
天遗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张她魂牵梦绕的脸。十年来,在这深宫中,唯一支撑着她走过这几千个寒冷夜晚的便是最后他说过的话语。
等我,三年后,我便来长安接你。
可是,等来的却是这冷漠又血腥的皇宫,即便如此,她亦不曾放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