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轿子已经四分五裂,成了一块块碎木屑。
轿顶还是完好的,是刚才赵无欢冲破的。
大大小小的木板飞舞,轿子用的是相当结实楠木,此番竟然碎成这番模样,可见出手之人的狠绝。
木屑受到巨大的冲击,蹭蹭蹭地往上飞,赵无欢飞身而起,擦着木屑飞跃长空,红色的衣襟翻转卷起彷如九天之上操控着光电的神。
无处着力,他却可以翻飞,铁乐,蹦,踩,踢,射,那些木块在他的脚下变成利器,刹那间飞向原来的地方,毫无缝隙的包围住偷袭的小人。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声响,一个人生命最后的一声呐喊,徜徉,飞泻,让人心惊。
赵无欢搂着我的腰,重新落地。依旧平平淡淡不慌不忙。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平身静气不可了吧。”都到了这个时候,赵无欢竟然还有心情给我讲道理。
不过,我也确实是明白了,人要你死,你不能就这样死,你要活,就会有杀戮。
“头!”那边有人惊呼,身着黑色铠甲,正冲着这边飞来,毫不顾忌自己身后的刀剑。
地上的那人已经面目全非,浑身上下都是块块的木板,插满全身,不留一块好肉。
赵无欢的这种杀人方式我第一次见,让我心中凌然一颤,我一直以为含笑如春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狠爆的一面。
赵无欢一边看着眼前冲向他的人,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事情关乎你的危险,我不能不恨。”
刚才那嘶吼‘头’的男子,此番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用最凌厉的姿势朝着赵无欢飞来。
赵无欢却站着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他用右手时间攥了攥我的掌心,像是一阵安全感输入体内,看着眼前的飞剑,竟然丝毫不害怕。
那剑还差毫厘的距离就要刺上赵无欢的眉心,他的左手伸出,轻轻一动,正好夹住剑头。
“嘎嘣。”
一声脆响,迎面的刀光便似被利剑抛开一般,齐刷刷的分开,漫天的幻影猛然一收,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的声音细微响起,一道蜿蜒的裂痕,渐渐出现在那百炼精钢的到身上,越裂越大,甚至是出现分支。
最终,当啷当啷的声响中,碎成无数片,*在地。
那人看着自己的剑被毁,呆呆地站在那里,忘记了如何动作。
赵无欢抬脚一踢,那人瞬间飞出数十米,只见一阵黄尘飞起,再也没有了别的声响,那个人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种杀戮本不应该给你看。”赵无欢说着将我摁倒他的怀里,我知道,又有人冲着我们过来了。
“不,早在东陵国天京的城楼上,那些杀戮,我早已经见过,心中已经是无坚不摧了。”我在他的身上轻笑。
赵无欢的手臂僵硬一下,但是接着加入斗争。
赵无欢的加入,等于是如虎添翼,不过是让已经确定的胜局更加快一点的结束。
不过,也有很多人是直直的冲着我们过来,只要有空闲,就冲着来,赵无欢不知道杀了多少,招招致命,狠绝不留情。
估计是有人命令,要不然谁会没事闲的去招惹最厉害的那一个。
直到所有人都倒地,赵无欢抱着我的手才稍微的松了松。
但是依旧不让我抬头。
“检查一下,一个不留。”赵无欢吩咐道,然后抱着我就往城的方向走,不让我回头看那鲜血洗礼后的场面,但是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怎么也去不掉。
赵无欢突然停脚,我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薄唇微启,“留一个,让他回去给他主子通风报信。”
“是。”后面有人坚硬的回答。
然后赵无欢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不管,不问自己的战士到底死伤多少,突然觉的这样的赵无欢真的好陌生。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我没有,生死存亡之术,成王败寇是不会改变的,人死了,再去统计也没有意义,又没有能力让他们重新活过来。”赵无欢说。
“他们的家属我都照顾的很好,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善后。”赵无欢抓着我的手又用了些力气,“但是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更重要,你懂么?”
我点了点头,我无法说别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是底层的人,命越贱,就算是怜悯,我也不能改变这种现状。
“我带你去吃饭,为了你,我连年夜饭都没吃,待会你可要使劲吃,好好补偿我。”赵无欢笑着说。
但是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补偿他,而是要养肥我。
城就在不远处,可是我走了一半就已经没了力气,我小产不过半个月,又加上生病,此时已经是精疲力竭。
赵无欢不吭一声的将我打横抱起,直直地朝着城门走去。
此时此刻,进出城门的人很少,星星两两的几个而已,楼下的守城侍卫,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城墙之上,’吴城’两个大字经历过风雪的洗礼,已经是沧桑。
这里不如帝京的那般繁盛,街道上的人很少,做生意的几乎没有,也可能是因为正直年关,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家里招待着亲朋。
一家家的店铺都关着门,就连买包子的都没有,赵无欢抱着我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寻找着食家。
赵无欢好像是来过吴城一样,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酒楼前。
单单看这上好的檀木门框,就可以看出档次,从外面看,里面装修精致,古朴奢华,‘天顾楼’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