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新看着门被关上,还有那鲜红的刺眼‘手术中’字样。
碰碰碰,一拳拳重重的击打着墙壁的声音,唯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内心的恐惧。碰上自己真正关心在乎的事或人,冷静和自持,那些都是狗屁。
许奇亮一把抓住他的手:“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你要想着后续事情怎么处理,这次的情况很严重,很难瞒住。”
李卓新握着拳头:“我早就说过不同意,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让她参与进来,我奶奶的例子还不够鲜活吗?”
许奇亮:“不是我们挑选上她,是非她不可。她十四岁生日那年,马洛送了她一条狐狸吊坠,马洛收养的小孩每个人都有。狐狸是他们寨子的图腾,马家的传承。而她是最特别的,之后每一年都会以郭清的名义送黄金给她。你也知道他收养那些小孩的下场,夏末还算幸运,晚了一些承受那些苦痛。”
李卓新:“为什么她会被马洛盯上?不合理。他们存在关系吗?”
许奇亮:“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可是找不到任何痕迹,我们也考虑了许久要不要用她,可是你......我们相信你不会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所以我们赌了。”
李卓新露出嘲讽的笑,还真是荣幸。
“别去想合不合理,这几年他做事越来越没有规律,完全按照自己性子来。可惜,我们不了解这个人,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举动。去开会吧,你必须听听他们商量的结果,才好做下一步规划。”
红色的灯光继续亮着,手术继续。
李文音看着夏末身上每一寸的伤痕,这已经不是那个令她惊艳的古典女孩了,而是受伤很重的病人。
她快速的检查着,冰冷的声音响起:“病人身体多处骨折,疑是打斗所致;前胸口重力击打,造成大片淤青,所幸心肺内脏正常;身体多处有明显的电击灼伤痕迹,尤其是后腰一片青紫,疑是……造成妊娠终止的主因。hiv病毒携带的测试还在进行,一旦……确认会立马上报。”
她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再检查下去;她无法还原那些场面,但是可以想象承受这些的痛苦。这让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对觉得愤怒,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做出这么残暴的事情。
李文音:“恕我不能再继续执行领导的命令,我的伤员必须尽快接受治疗。我们初步判断的这些资料,应该可以排除她的叛变嫌疑,没有那个女人会用自己心爱男人的孩子作为欺骗的代价。”
有时候现实就是那么的丑陋,你所见的一切都是虚伪假面。
考查人员一出去,李文音立马让出位置,让妇产科主任上前;其他伤可以等,这个等不了。护士长小声的说着:“孕囊已经流出,必须清理干净,不然对母体伤害太大。”
李文音觉得自己眼睛发热,或许她见过很虚残忍的画面,但却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击。“嗯,动手处理吧。”
夏末很年轻,身体不错,血很快就止住了;这次幸运女神没有光临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科学奇迹,有些东西在她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
会议讨论的情形李卓新很是模糊,因为他在看到关于夏末的伤势报告后就失控了。卓莫死死的按住他的手,因为现在是争取夏末权益的时候。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能出来那么代表已经取得对方信任,或许还顺利布局。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马清也说着:“是的,我相信她应该已经完成任务,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对她的调查,而是加快布局。”
有人反对道:“我觉得她本身就不可信,我们应该软禁她;如果她是双面间谍,那么会照成更大伤亡和损失。不要因为个人主观情感而影响自己的理智判断,她身上存在许多的不合理。”
许奇亮说道:“我们可以从她只言片语中推测这个地方存在的许多违禁交易,而这样的场所居然审批成功。我们很接近真相,就看我们敢不敢赌。”
这是个两方最大的争论点,要不要继续相信,要不要囚禁夏末,互不相让。最终许风军拍板:“密切注意各方发展事态,等她清醒了解情况再做结论。”
听着他们的讨论,李卓新只想逃,带着她逃的远远的。去他的权利和责任,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
夏末从昏迷中睁开眼,虚弱的笑着:“hi,流浪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但这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环境安静清幽,有淡淡的清香。
长满胡渣的李卓新轻吻她的额头:“hi,睡美人,你醒了。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夏末摇摇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只是觉得无力,我想喝水。”
他细心的用棉签沾水放在她的嘴唇上,让夏末又渴又急。“好女孩不应该着急,你现在不能喝那么多,忍忍。”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所以刚刚向你抛媚眼都没把你迷惑;为了一杯水出卖自己色相,还没成功的,估计也就是我了。”夏末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李卓新捧着她的脸仔细的打量着,点点头:“嗯,确实够丑的,看看着脸都和调色盘一样了,还有那颧骨好像更高了。”
夏末作势想要扑过去:“嘶......”过大的动作拉伤着她的后腰,引起一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