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惴惴不安地上了凌恪的车,车内有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种花,后来才发现座位后面放了一排微型盆栽,冰蓝色的花瓣,散发着清雅馥郁,可惜白露孤陋寡闻、不认得品种。
或许是因为心虚,所以白露一路都没敢主动开口,所以被凌恪带到一家私房菜时,她的心理冒出一个疑问:这家菜单上为什么都没有标价!?没具体价格的情况下,她想结账都不敢下手。
虽然人家身价15亿根本不会看不上她想赔罪的这一顿,不过,在白露看来,这是表示“我有罪、我赔罪”的姿态。
上菜后,白露夹菜的手有点抖,因为从上车后,这个凌恪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了,搞得她实在恐慌。
终于,在服务生撤掉碗碟后,凌恪开口了:“想起什么了么?”
白露心里开始流泪,终于要开始问罪了。
“我……”咋说呢?!咋说才能把自己讲得无辜一些呢?
凌恪用热毛巾擦了擦修长的手指,没有抬头,但明显是对白露说的:“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
生气了?白露紧张。
这么个大人物动动手指就能捏死自己这么个小人物,退一步来说,如果真的捏死自己就算了,偏偏她现在顶着王倩女士的身份,这不是给客户招祸么!
坦白从宽!
白露深吸一口气,陈述:“凌先生,非常抱歉!因为我的私人恩怨而给您的名誉造成损失,我……”
当把事情的原委讲完时,白露紧张地等着对面的男人宣判结果,哪知,听到一声嗤笑:“还有呢?”
“还有……”白露自觉刚才已经把事情原委说得清清楚楚,就差直接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一个“我有罪,求原谅”的标签了,可凌恪这意思。难道是怀疑自己还有隐瞒不报?
白露无比诚恳地回:“没了。”加强语气:“真没了,该说了我都说了。”
哪知凌恪直直地盯着白露,那眼神分明就是“我要听的,你都没说”的意思。白露手足无措,心中默念,该不会是让我赔偿名誉损失费吧?
好在低压只持续了一会儿,在凌恪的手机发生“叮”的一声时,他道:“走吧。”
白露跟在后面。长舒一口气,刚才可把她吓坏了。
可这口气没送多久,白露就觉得火气冒上来了!
只见同样是从包间中出来的一行人,一对中年夫妇、一对年轻男女,有说有笑、甚是亲昵,而且从长相上可以看出,那对中年男女是年轻女子的父母,基因都写在脸上了。
白露之所以冒火,因为那个年轻男人竟然是下午的时候对自己说“今晚工作上有点事,要加班”的杨阳!
欺骗未婚妻说要加班。结果跟一个年轻女子以及对方父母去吃私房菜!?
白露扯扯嘴角,她想不替客户想歪都难!
这家私房菜会所走的是温馨路线,所以并非大排场的空间,而白露就这么杵在门口直盯着旁人,实在太明显了,很显然,杨阳和那一家人也看到他们了。
白露分明从杨阳脸上看到了尴尬和懊恼,尼玛的,还说只是隔壁公司不认识的人,现在都跟人家父母一家人吃饭了。把王倩女士、把她白露当傻子耍啊!?
那年轻女子上前:“你好,我们似乎见过面。”
呵呵,白露心里冷哼,这话说得看起来礼貌。其实全是虚假,这年轻女子就是上次说下班半路抛锚,所以借乘杨阳顺风车、但后来被白露赶走的晶晶小姐。
既然你会装,那么我成全你!
白露故作一脸茫然:“这位小姐,你在和我说话么?”白露转转头,似乎没看到别人:“我们见过?没有吧。你记错人了吧。”
显然白露的反应不在晶晶的预料范围内,因为她一脸愕然,但紧接着笑得比白露刚吃的南瓜糯米滋还甜腻:“我只是觉得有点眼熟,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晶晶转头回到父母身边,白露的视线自然是随着她,然后落到了杨阳身上、脸上,白露替客户王倩女士在心里数数,给未婚夫杨阳30秒的缓冲时间,看他会不会他过来打招呼、解释。
但是结果让白露失望了,那位中年男人好像说了什么,然后杨阳便移开与白露的对视,专注地与其聊天了。
这是订婚后还相亲的节奏么?
还是说,杨阳准备当什么乘龙快婿了?
亦或者……
白露很想给杨阳找理由,但是看到对面那好像一家人亲昵的场景,她觉得心里冒出一阵苦涩,也不知道是原身的,还是她自己的,反正,五分难过、五分不爽。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白露,甚至都忘记了刚才与凌恪在一起的紧张,完全忽略了身旁还站了一位身价15亿的出色男人。
这般天价,对于白露来说太过遥远,而且和她本身也没半点关系,最多是因为客户的缘故而有了些工作上的牵扯,可这次订单的主要内容却和工作无关,因此,凌恪对于白露而言,只有其气场外放时才对白露有影响。
比如此时。
“你朋友么?”凌恪问。
白露很想指着前面谈笑风生的杨阳回答,那是我未婚夫,可惜现在和别的女人及其父母聊得热火朝天,视自己为无物。
于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说算了,可整晚都没怎么说话的凌恪似乎突然间变得多话了:“刚才那位小姐不是还说看你眼熟么,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对了,看样子是那位小姐在带男朋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