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的辩论赛,当然,在前两轮初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但多少累积了一点辩论小经验。
在辩论过程中,辩手很喜欢在语句中悄悄地使用“以偏概全”、“偷换概念”、“拿典型当普遍”等招数,倘若对方顺着往下说,那么,就等于掉进陷阱了,因为无论怎么辩论,都是处于下风。
此时,白露就顺着中午时胡诌的那些命理来继续延伸胡扯,从不能鬼月鬼月前“嫁人”偷换概念到来连“靠近”都会被克。
“反正是周先生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露在为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因为在村民的眼中,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怎么能笃定什么东西呢,她们应该啥也不确定,凡事都由男人来拍板才是。
“周先生说女人阴气重,尤其是按照我的生辰八字来算,那命里的煞气可大了,不然咋会连接生婆都克到了。”白露又开始塑造阴森森的气氛了。
“周先生说男人阳气重,不沾亲不带故的倒是没事。”总得说点反方向的东西吧:“可是吧,这夫家是要以后睡一个屋子的,这自然就变成沾亲带故了,那自然就会被命里的煞气所盯上。”
“对了,咱村附近有没有哪个庙里的菩萨比较灵验的,我得去拜拜,不然鬼月要到了,我不一定能撑过去。”
白露由“靠近会被克”又延伸到了“自身难保”的主题,再配上一副“担心自己会克死自己”的惶恐面孔,阿贵看得一愣。
心里想,他阿贵只要不在鬼月前靠近,就不会被克,那就没事儿,至于这个三千块聘来的老婆,最好没事,但若是真得有人出事,那还是她一个人出事就行。
村民的骨子里都是自私的,他们希望自家平安无事,可一旦有什么危险,必定会推出旁人挡着。
整个里沟村都是这种阴暗的心理,家家户户都盼望着自家平安富贵,若是哪天村里的旁人家富贵了,那么妒忌的心理就会作祟,嘴上说着恭喜,但心里恨不得富贵了的人家一夜出事,最好比原来更穷更惨。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个闭塞的里沟村不太有可能会有哪家能突然变富贵了。
后来,阿贵到地里去给他爹帮忙了,就留老太太一个边干活边看守白露。
利索地撂倒老太太,然后飞速地逃出里沟村、接着跑出大山,到镇子上报警,在警察的护送下,坐着大巴车去县里面,再乘坐火车回家,与郑浣纱的家人汇合,白露顺利地完成任务。
以上,目前当做白日梦想想就好,真要是这么计划地话,那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
第一不认识路。
第二不认识路。
第三不认识路。
而且,这老太太可不是摆设,白露在院子里发现她中午时两只手吃力地提起的半桶水,在老太太手下可没那么费劲不说,八分满、还一滴不洒,这手劲,可比她大多了,所以,这真较劲起来,还指不定谁撂倒谁呢。
那不撂倒老太太了,直接跑快点呢?
呵呵,白露连只扑腾的鸡都要追老半天,和老太太飞速地冲上去,老鹰似的抓起小鸡、一只只逮住往围栏里塞相比,她简直是弱爆了,真担心前脚刚跑出去,后脚就会被老太太抓小鸡似地把她钳制着,也塞进围栏里关起来了。
因此,一切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只能自个人臆想着过过干瘾。
隔壁住着带孩子的小兰,所以白露凑了个空跑去“学”带孩子联络感情去了。
“小兰,我看村里的墙上有写什么多种树啊、多养猪啊,等这些标语,都是村委会写的么?”
小兰上午回忆家人和被溺死的二女儿时的悲痛已经看不到了,白露猜,如果她哭丧着脸,估计会被她那歹毒的丈夫恶打,所以只能又将伤痛压回了内心深处。
“是村委会写的,不过那是写给镇上人看的。”
镇上人!?
白露心里一喜,这么个破山村,除了人贩子来销“赃”外,镇上还有人来视察不成?
还真蒙对了。
“最近两三年,会有镇上的领导来检查,来鼓励农村建设,所以才会在墙上写那些东西的。”
镇领导总不会单枪匹马一人两人来视察吧,至少开个两辆车,好歹也是一行人才对吧,白露问:“镇领导来村里视察时,村里那些试过自个人儿逃跑的女人,怎么没有去喊冤哭诉一下,求他们解救呢。”
白露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正常思路,但是却收到“不正常”思路的答案:“不可能。”
为什么???
小兰缓缓地说:“镇上有领导来时,会派人提前通知,一般是由那个半个月来一次的邮递员带信过来说。”
村里还有邮递员?白露惊讶,这闭塞的村子还需要邮递员么?有人在外面跟他们通信么( ̄_, ̄ )
“镇上人来的前一天,村里那些被‘聘’过来的媳妇们就会被村里统一安排到山里过一天,所以,我们是见不到镇上外人的。”小兰说得有气无力。
白露听后,心里咒骂,这个里沟村根本不是不懂法,而是知法犯法!!!
他们“藏人”的行为正暴露着他们其实完全清楚这“聘”媳妇是违法犯罪,“聘”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的借口,欲盖弥彰地认为把人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了,白露冷哼。
“村里每次都是这么做的,常富家的媳妇当时就借着上茅厕跑去说了。”
“那些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