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既有讶异,也有温柔:“只要什么?”
“只要这一辈子,都有你陪着。”轩阳的眼神里盈满笑意,轻轻吻上阿沐的唇……
夜色寂寥,沐雪宫中烛光曳曳,揽月宫里却是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的清冷光辉隐隐照出空旷大殿里一个瘦弱的身躯。
殿中传来一阵阵的干呕声,云裳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双柳眉紧紧蹙起,眸子里却是坚毅的冷辉。
殿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云裳警醒的回头,低喝道:“谁?”
来人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金属铠甲走路时发出的摩擦声,云裳站起身,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看见一个禁卫军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殿中,然而他并不再往前多走一步,只隐在柱子后面静静的看她。
“你是谁?!”云裳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出去!”
那人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只这样看着她,于是云裳也不再说话,挺直背,也在夜色中静静的和他对视。然而胃中难受,云裳忍不住又俯下身干呕起来。脚步声再一次响起,云裳回头,看见他走向一旁的小桌,倒了一杯水,然后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水放在她面前。
云裳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漆黑的眉眼在月色下炯炯有神,然而眸子里却是她没办法理解的哀伤。
“你……”云裳迟疑着张了张口,却见那人皱了皱眉,突然转身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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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陶安又被陶老将军叫去,说今晚上要去见漠王爷。陶安皱了皱眉,沉声道:“父亲当真想好了?”
陶老将军看了一眼陶安:“一直未曾问过你愿不愿。这句当真想好了,该我问你才是。”
陶安负手看向自己的父亲:“难道我有别的选择吗?父亲知道孩儿心中想要什么。但如今反不反我都得不到。我既是将军府的独子,你们成也好败也罢,我还能脱得了干系?”
陶老将军眯了眯眼:“你有怨?”
陶安别过头去:“没有。”
陶老将军沉默了一会儿长叹出一口气缓缓道:“哎,不是为父不顾及你的心思,只是安儿,这世上的事太多身不由己又太多出人意料。谁能想到,你当初捡回来的那个丫头,如今被陛下宝贝着不说,竟还让隐居那么多年的漠王爷看上,这等境况,真是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似做梦一般。”
陶安疑惑道:“父亲,那漠王爷到底是谁?阿沐在我手下做了那么多年事,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什么时候去认识了什么漠王爷?”
陶老将军捋了捋胡子道:“这我怎知?”
入了夜,陶老将军和陶安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驶向城南的一条街巷。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寻常百姓,陶安掀起车帘扫了一眼:“大隐隐于市,漠王爷倒是找了个藏身的好地方。”
陶老将军捋着胡子闭着眼睛没有回话。只在下车前叮嘱道:“切莫在王爷面前失了礼。”
陶安蹙了蹙眉,回了一声:“知道了。”然而眼神里却满是桀骜。
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院门,陶安跟在陶老将军身后走了进去。院子里堆满了花灯,像是没有卖完的存货,一个穿着黑袍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坐在院中编织着什么东西,脚边蹲着一只通体乌黑的鸦儿,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头扫了一眼,清清淡淡的道了一声:“坐吧。”
陶安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愣道:“无鸦!你……你不是死了吗?”
陶老将军连忙斥道:“不得无礼!这是漠王爷!”
“漠王爷?”陶安震惊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以为他犯了糊涂,然后又将视线瞥向无鸦,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鸦不慌不忙的穿好最后一根竹条,然后放下手里刚刚编好的一盏孔明灯的骨架,双手搭在膝上,看着陶安笑了笑:“陶将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