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坚强么?很厉害么?怎么上个药还咬紧嘴唇?”虽然察觉到榻上的人因为自己将已经和伤口粘连的白布拆开而变得有些痛苦的表情,白玉堂加快了速度且痛快的扯开那些已经弄到伤口里的丝线。他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嘴里用激将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谁说很厉害就不会痛的……啊!”听着白玉堂的讽刺,柳长兴忍不住回了一嘴,可就在这一刹那,肩膀上的疼让他忍不住叫喊出来。那不是用刀子在身上划的痛感,而是一种把肉在往外扯的痛苦。
“唉,这要是我,就不会叫。”把细碎的线全都清理干净了,白玉堂开始帮着柳长兴处理伤口。实际上,这次的处理,拆布上药的痛还算是其次,那肩膀上感染的部分需要削除的痛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那可是活生生的把感染的部分从身上割下来啊?他能受得住么?从袖子里拿出随身的精致匕首,白玉堂有一点点的犹豫。眼下自己是没有可以止痛的药,也没有那么良好的技术,但这伤口拖久了的话,就会更可怕,也许到时候割下去的就不是这么一点点了。
“你弄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痛的连喘息声都变得剧烈的柳长兴感觉身边人停下了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发热,就像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呸!)他驾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现在这一天只是提前来了一点。
“你真的行么?”相比柳长兴的干脆,白玉堂这一回倒显得比较犹豫了。不是他对柳长兴这家伙现在多么的有感情,对着好兄弟不忍心下手,而是他害怕自己这样一刀下去,底下这人一下子就疼的咬舌自尽了!要知道,自己可不是大夫,这技术到底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我是男的,能说不行么?”苦笑着回答了白玉堂,柳长兴扯了一块刚才脱下的里衣咬在嘴里。“无论怎么样,你快一点就成。拿出你发暗器的手法来!”闭上眼睛,他现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整个人□□上半身,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
“发暗器和这个能一样么?”觉得柳长兴咬衣服根本不保险,白玉堂将自己匕首的外鞘递给了他。那是一个做的极为漂亮的小刀鞘,上面的木雕花纹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它骄傲的站在油台之上,看着远方,特别神气!
“这东西可别给我咬烂了,这可是我自己雕的!”把柳长兴嘴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换上自己的刀鞘,白玉堂安抚了摸了摸他的额头。“放心,我会快一点的!”他一边左手拍着柳长兴的肩膀,用自己的力量给他安慰,另外一边眼睛看准角度,右手极其快速的挥着匕首向前。
“哼!”柳长兴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其他的感觉都特别灵敏。他耳朵里听着的是白玉堂的心跳,急促而又强烈;皮肤上感觉的是白玉堂手上的温度,虽然宽厚却有些冰凉。而就在他将其他四感延伸极致的时候,一种难以忍受的痛从他的肩膀侵袭到全身,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东西从他的伤口中流出,那火热的,是他的鲜血。
“好了好了,你松口把!别把我的刀鞘咬坏了!”看着白色的腐肉已经被刮了下来,白玉堂迅速的朝上面撒上特制的金疮药,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手下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低头一看,柳长兴这小子,疼的汗水都顺着脑门流了下来。而自己呢,也是两手都是冷汗,尤其是左手,黏黏腻腻的放在柳长兴的肩上。
“呵,你的……刀鞘值……几个钱?老子掉的是……一块儿肉好不好!”喘着粗气,柳长兴吐出了嘴里的刀鞘,那木制的外表上,赫赫然是几个鲜明的牙龈,正好咬在了小老鼠的脸蛋上。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等到白玉堂拿新的白布给柳长兴包扎完,捡起落在榻上的匕首外鞘,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怒视着他。
“你牙印儿咬哪不好,为什么偏偏咬在脸上!”想着自己当时雕这个小老鼠是以自己为蓝本,白玉堂感觉那几个牙印儿不是被咬在了刀鞘上,而是咬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不是你把它塞我嘴里的么?”想着背后的伤口上完药了,还有前胸的没有上,柳长兴就直接坐了起来,打算让白玉堂继续帮忙。可他这求人帮忙的人,却没有求人帮忙的意识,只顾着推卸责任,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那是好心,结果你却把它咬成这样!以后你的事儿我不管了!”白玉堂摸着那刀鞘上明显的痕迹,心痛的不行。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非把自己雕了十次才雕成功的刀鞘给他?还不如让他咬着衣服呢!就算真的死了,也不是因为自己!
“哎呀,白大侠,白前辈,做人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看我前面还有很多伤口,低着头上药多不方便,你就行行好,都给处理了吧?”知道自己把人给惹毛了,柳长兴又开始安慰白玉堂,嘴上的好话是一个接一个蹦出来。辈分低,没关系啊!正好让老前辈照顾一下小的。说软话,没关系啊!只要能得到好处就行!反正服软又不是掉块肉的事儿,能不让自己动手,动动嘴皮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算了,算了。我哪天还是找臭猫算账去吧!不跟你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将匕首擦干净放回到刀鞘里,白玉堂又开始拆前胸伤口上的白布。这一回因为伤口并不深的缘故,处理的很是顺利,只是因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