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冬天很漫长,等到烧得暖烘烘的火炉和精致的糕点小食也无法吸引一大两只猫的时候,年关到了。
夏太后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好在她临终前亲眼见了夏芸和王贲成婚,也算得上含笑而终。华阳太后前年就去了,哪怕没有生养,她也是一世尊荣,临走风风光光葬入王陵,不知道惹了多少人暗自钦羡。
咸阳宫里,终是只剩下了四个主子。
这会儿过年不是围在一起吃吃喝喝,而是祭祀祖宗,之后还要拜祭神灵,祭天之类。
忙是一定的,而且还不是忙一天,是整整一个月。
李蛟痛苦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掏出来,任由侍女上上下下的给他打理冠带,着装,甚至是小内内,他还不能自己动手,祭祀先祖这种事,哪怕是一根头发不在它该在的地方,都是莫大的罪过。
明明已经参加了不止一次,李蛟还是没办法去适应,好在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连他们家始皇大大都兴奋起来了呢。
有的时候小动物的直觉是非常灵的,他的确不是错觉。
嬴政很兴奋,兴奋到祭天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发抖,看着李蛟的眼神几乎要迸出火来。
无奈这些日子以来,他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李蛟对他的眼神都快免疫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一直到了午夜,忙乱的祭祀终于落下了帷幕,大蛋小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王方稀里糊涂的领到了侧殿,兄弟两个连衣裳都懒得脱,化做猫形从领口钻出来,跳上床,两只小毛球挤在一块儿,挨挨蹭蹭,香香甜甜的睡了过去。
李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骨子里就懒,一年到头最怕的就是祭天,好不容易忙完了,躺在床上直喘气,简直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
他倒是不困,就是累得慌,四肢百骸聚不起一丝儿力气,连脑袋都木木的,丧失了大半思考能力。
身边有些细微的响动,李蛟呆呆的抬起眼睛,就见嬴政半跪在他旁边解衣服,每解开一件,就往他身上搭一件,从脚踝慢慢向上。
李蛟没回过劲来,傻乎乎的看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纯然的疑惑,直到最后,嬴政用自己的里衣盖住了那双眼睛。
厚厚的衣服下面,李蛟奇怪的歪了歪头,然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身上的衣服,挑开了他的衣带。
冬天还是太冷,人的体味淡到可以忽略,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嬴政带着那么一点可惜,病态的想。
如果是夏天,把他的少年埋在自己穿过的衣服里面,让他带着他的气味,好好腌上几天,最好能把骨头里,皮肉里,甚至五脏六腑里都浸上他的味道才好。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嬴政俯身覆上了李蛟的唇,四片唇瓣相抵,辗转厮磨。
李蛟眨了眨眼,然后慢慢的闭上。
李蛟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睁开眼的时候天蒙蒙亮,他还以为是早上。
嘴里发苦,身上冒虚汗,也许是昨天两人都挺兴奋,他很乖的配合,后面倒是不怎么难受,轻轻一动,扯着木木的疼。
忙过了祭祀的事,大冬天里其实没什么要忙的了,这时候一场雪能埋到膝盖,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冬天的战事也很少,这一年灭韩,主力部队分头部队都在韩国战场上,韩国灭了,到了年尾大家基本上都无所事事起来。
无所事事的头头正端着咸菜稀粥一勺一勺的喂李蛟吃,半碗白粥下肚,难捱的饥饿感缓和了些许,李蛟扭过头不肯吃了,他口味重些,喜欢辣菜肉菜,离了就不想吃饭,哪怕知道自己身体不允许,他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吃这没滋没味的东西。
嬴政也不劝,把粥放下,给他擦了擦嘴角,“饿的时候再叫我。”
李蛟手脚都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头乖乖昂着让他擦嘴,闻言闷闷的应了一声,也许是因为觉得有些丢人,不大情愿的样子,嬴政就让寝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浑身都疼……”李蛟委屈的哼哼,把脑袋枕到嬴政的腿上,“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来。”
嬴政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嘴角愉悦的上翘:“下次不会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李蛟很想吐槽一句,摸摸差点报废的屁股,还是没敢。
尼玛一向亲亲摸摸就完事的!结果居然成了火山大爆发……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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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悲愤之余,李蛟还是有那么一点小雀跃的,毕竟自己的身体能够吸引心上人,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o(*/▽/*)p
#论闷骚与明骚#
气氛正好,李蛟也懒得去问类似于“喂,你这三年怎么都不碰我”,“快说,是不是背着哥偷猫了”的脑残问题,光凭着昨天那一手的烂技术,也能证明他们家始皇大大小葱拌豆腐一样的清白。
既然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说,我不问,何苦多找事情来烦恼?
没心没肺的人自有一套常人无法理解的生活哲学,也许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就是傻子一样的存在,但无法否认,他们总要过得比别人开心一点,有时候,这就够了。
李蛟懒洋洋的在嬴政腿上蹭了蹭,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从发间探出来,灵巧的颤动,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大花猫,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给他挠挠下巴,摸他漂亮的背脊毛。
“睡吧。”嬴政声音微微低哑下来。
李蛟眨着眼睛看他:“里面冷死了,睡不着……”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