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造成了一抬红彤彤的小花轿,无精打采的往方府去了,方府那边则是鞭炮锣鼓震天响,两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家有些落了脸面,方邵更是气的砸坏了两个杯盏。
一旁的方景存劝慰他道:“父亲哎,您在这气什么呢,又不是你闺女。”
方邵拍了拍桌子,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道:“长点心,这话别乱说。在这说来,管是谁家闺女,那叶弘就是故意想扮我难看!”
方景存拍了拍老爹道:“那哪能,叶家翻了天去也就是个皇商,咱们家可是朝官,他哪里敢故意扮咱们难堪。”
方邵摇头道:“儿子,你是不曾知道。这些日子那老东西跟躲账似得躲着我,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我若是跟他说上一句话,那他那边就马上给扯开,能寻出来百八十个由头开溜!”
“那可不是,他们家做了亏心事,能不躲着么。父亲呐,您就宽心吧,剩下的交给岑菡那丫头就行了。不是我说,那丫头可是个有本事的。”方景存左右看了眼,俯身在方邵耳边悄悄道:“扬州瘦马里,最顶尖尖上的姑赋,还有那些红尘手腕,那可都是从小悉心培养的,能差的了么?用不了多时,岑菡就能在叶家站稳了脚跟,时间久了,还怕叶家会不跟咱们一心?”
方邵听了儿子的话,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了些,颔首道:“就你鬼主意多,但愿这是个好法子吧。”这些年来叶家财势越来越大,虽然京中权贵多数看不上这种泥腿子发家暴发户,但不得不说叶家就像是聚宝盆一样的存在。既然是聚宝盆了,那必然要搂在怀里才踏实。可偏生叶弘这老狐狸,油盐不进,也能够靠这些小门道去试试能不能为四皇子收拢叶家了。
方景存见老爹听进去了劝,也不禁笑着凑过去道:“父亲就放心吧,待过些日子,我也去挑买个体贴的瘦马给您……”
方邵瞥了眼儿子,略责怪道:“你这小子……”话虽这么说,却也不回绝儿子。
方景存笑着转身道:“父亲,我今天就去找叶家那两小子喝酒去,也好给表妹妹撑撑场子。”说罢便带了人,去给表妹送嫁。
叶家那边叶均真是一点都欢喜不起来,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就如此倒霉偏偏是他摊上这等事了呢。因这个破事,前些天家中就闹腾的鸡飞狗跳的,眼下可好了自己要纳妾,爹娘没一个好脸色。这小婚喜服穿的要多不是个滋味,就多不是滋味。好在纳妾没那么多讲究,府里也没有张灯结彩,看起来没有半分喜意。
叶均不禁回想起,叶榆半年前纳妾的时候,那锣鼓声天,红绸满挂,宾客尽至的场面。不平衡的心理再次开始作祟,同样都是叶家的嫡子,同样都是纳妾,那个孟氏虽然是书香门第,但岑菡还是朝臣命官家的表姑娘呢。怎么就不能一视同仁了?怎么就活该他受冷清,受白眼了?越想越不服气的叶均,抬手将桌上的杯盏全部扫落一地,摔了个七零八碎。
一旁的丫鬟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平日里二公子最是温和不过,但这些日子却跟换了个人似得,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会摔砸东西。对他们这些丫鬟仆役还是出言训骂,跟以往简直快要判若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