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几口粥,我也饿了。”邵和光边说边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见手背上还贴着胶布,上面点点血迹,立刻撕去胶布,将上面的血块擦去,然后从衣架上拿了套西装。
西装!岑子妤这才注意到,病房里竟然有一套刚刚熨好的西装,肯定是罗宋给他带来的。他真是个工作狂,生病了不好好吃药打针就算了,还准备了西装,一副随时准备出院的样子,让人又气又恨又心疼。
邵和光当着岑子妤的面,穿西装。岑子妤呀的一声,立刻转了过去。
“都是夫妻了,又不是没见过。”邵和光轻笑,嫌弃岑子妤脸皮太薄,不够亲近。
岑子妤别扭地看着窗户,这时她才发现,窗户反光,邵和光的身体清晰地印在上面。不得不承认,他足够健美,即使生病,也不像一些年轻男人那般如白斩鸡无力,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芒,哪里像是一个肺炎患者该有的。
岑子妤低下头。真是帅得无法直视。
很快,邵和光穿好衬衣,他扣了两个扣子之后,突然走到岑子妤面前,说:“老婆,帮我。”
“你又不是没手。”岑子妤知道他是故意的,迟迟不肯帮他穿衣。
邵和光大言不惭,“刚才你说想分开一段时间,要让我吃苦之前,是不是该给点甜头?”他张开双臂,看这意思,他不但要岑子妤给他扣衬衣扣子,还要她帮忙给他穿上外套。
岑子妤抿唇,许久,才说:“你是答应了……分开一段时间?”
“不要问我这么残忍的问题。”邵和光笑得无力,“你可以给我一个残忍的答案,小五,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给艾艾办完满月酒,我想跟着二哥和三姐他们一起去美国。事先我会办好入学手续,妈妈在那里有房子,找人打扫一下就行。”岑子妤越说声音越小,她到现在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霸道的邵和光,会这样轻易地放她走。
邵和光皱眉,他自我解嘲,笑侃岑子妤。“你早就算计好了的吧,知道现在是蒋氏最关键的时候,知道我脱不了身,所以你就选了这个时间离开,还要我同意。小五,你真的很残忍,非常的……残忍。”
“我……”岑子妤无法为自己的残忍开脱,她的沉默,是默认。
邵和光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你是病人,我不能为难你。”他晃晃双手,示意岑子妤快点帮他穿衣,“走吧,我们很久没有好好共进晚餐了。”
岑子妤帮他扣上衬衣扣子,穿好西装,还给他戴好领带,拎着包一同出去了。出门前,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真的退烧了。岑子妤还是不放心,逼着他乖乖吃完了药,跟护士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
法国菜,大概是用时最长的晚餐。
邵和光病了,不能喝红酒,岑子妤随意点了一瓶,端着酒杯无聊地晃着,却不想喝。
“吃点吧。”邵和光到底是病人,胃口并不好,他说饿,只不过是他的心理暗示。真正坐下来,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是痴痴地看着岑子妤,看她吃。
岑子妤喝了一口,令她欣喜的是,她感觉到一点点酸意。
岑子妤又喝了一口,酸意渐浓,她大喜过望,一口气,把杯中红酒悉数饮尽。
“好喝吗?”邵和光见岑子妤喝得开心,忍不住地喝了一点,厚厚的舌苔感觉不到任何味道,鼻子也堵住了,他也闻不到红酒的馥郁芬芳。他的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仍然假装能品出味道,配合着岑子妤喝酒的频率,一点点喝着。
岑子妤放下酒杯,正色道:“你病了,不能喝酒。”
“酒是灵丹妙药。”邵和光狡辩。
“酒是万恶之源!”为了不让邵和光喝酒,岑子妤放下酒杯,拿起刀叉,要切牛排。
邵和光将自己的盘子与他的交换,他的牛排不知何时早已切好,每根粗细均匀,长度一致,多余的牛肉则被他全部归置在盘子一角,堆成了一个花朵的形状,特别雅致。
岑子妤怔怔,邵和光说:“你喝红酒的时候,我切的。”
说完,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岑子妤急忙将他面前的牛排拿走,说:“牛肉是发的,你病了不能吃。我们还是去别处吃吧,这里的东西都不适合你。”
“没事,你吃,我看你吃。”邵和光无所谓吃什么,他要的是岑子妤陪伴着他。
在邵和光炙热
的目光注视下,岑子妤斯文的一口一口吃着。她吃得很慢,半个小时过去,才把牛排吃完。邵和光满意地点头,知道她胃浅不可能再吃别的,索性直接叫了甜品,耐心地等她吃了两口,才慢条斯理地说:“老婆,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呃。”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岑子妤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婆,你不觉得我答应得太爽快了吗?”
“和光你……你要反悔?”
“我没答应,何来反悔。”
岑子妤沉默,刚刚才觉得有点滋味,现在立刻感觉如同嚼蜡。她放下勺子,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邵和光,好像在指责他在骗她。
邵和光不以为然,“如果说,你要离开我,才能病好,为了你的身体,我会同意。但是,我也是病人,小五,你不能为了我做出让步吗?”邵和光不等岑子妤回答,直接说出了他的条件,“离开前,和我在一起,贴身相处,二十四小时不分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