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来了。”佣人看到他很吃惊。
岑子千换了鞋子走进去,问:“乔小姐和冬冬呢。”
佣人奇怪的说:“他们刚刚下去啊,先生您没有看见吗?”
岑子千怔声问:“下去哪里了?”
佣人说:“冬冬要见爸爸,乔小姐带他下去了,我还以为是先生您在下面呢。”
岑子千脸色大变,来不及换鞋就冲了出去,他拼命按着电梯,好不容易门开了,里面站在两个人,他见人是要去不同的楼层,便蛮横的把人赶了出来,一直坐到底楼。
他冲到大门口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跑到乔夕楚常去的几个地方,正要打电话,却见两大一小的三个人站在假山后面,高大的男人蹲着身体,抱着冬冬不停的亲他的脸,冬冬笑盈盈的,还回亲过去。
这个情形已经很让岑子千冒火了,哪知道男人站起身,还抱住乔夕楚,乔夕楚一脸的幸福和依赖,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岑子千瞬间失去了理智,他冷着脸冲上去,一把扯过乔夕楚,对准男人的脸,狠狠的揍下去。
“岑子千,你疯了!”乔夕楚失声尖叫,上前推开他,护在男人身前。
岑子千眼底冒着血丝,狠狠的说:“你让开!”
“我不让,你到底在做什么?”乔夕楚愤怒的盯着他。
岑子千摸了把脸,说:“乔夕楚,我问你,在我和他之间,你到底选谁,我今天只要这个答案,你要是选了他,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你说什么?”乔夕楚脸色苍白。
“你他妈到底选谁?”岑子千一脸崩溃的表情。
乔夕楚眼底浮起破碎的冰层,身后的男人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说:“夕楚,告诉他吧,对大家都好。”
乔夕楚吸了口气,说:“好,岑子千,我告诉你……”
“岑子千,你无可救药了!”
乔夕楚一手扶腰,一手伸向冬冬,她现在做低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困难,冬冬乖觉的牵住她的手,她果决的转身离开。
岑子千在原地呆滞了许久,大步追上去拦在他们面前,目光严厉的盯着女人:“乔夕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聂慎海也追上来,拦在他们之间,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大哥,不用谈了,我们回家吧。”乔夕楚漠声说。
聂慎海叹了口气,说:“小楚,孩子面前,不要说任性的话,岑先生也是关心则乱。”
乔夕楚低下眼,冷笑着说:“要是关心,何故到现在才关心,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真该回去了,冬冬好长时间没有去学校,这学期末的出课率要是达不到,学校就会开除他的。”
聂慎海看了眼一脸怔忡的岑子千,说:“我送你们回去。”
直到他们三个人走出很远,岑子千才苍白着脸大吼了一声:“站住!”
乔夕楚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岑子千飞快追上来,一把将冬冬抱在怀里,露出老牛护犊的表情,乔夕楚吃惊的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岑子千喘着气说:“乔夕楚,冬冬是我儿子,我有抚养照顾他的权利,就算在法律面前,我经济收入稳定,生活环境良好,也没有不良嗜好,可以说我更适合拥有冬冬的监护权,冬冬现在就跟着我,你若想他,就来千禧湖,你若想打官司,我有的是金钱和精力,绝对奉陪到底。”
“你……”乔夕楚撑着腰,拧起眉头。
聂慎海握住她的肩膀,柔声哄劝:“不能生气,
对胎儿不好,你现在是关键时期。”
乔夕楚目光渐冷:“岑子千,你真要跟我抢冬冬?”
岑子千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我人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乔夕楚身形微晃。
岑子千抱着冬冬走回大厦,他有些慌不折路,甚至按错了电梯楼层键,还是冬冬一手扯着他的领带,一手悬空戳过去,才帮他纠正过来。
岑子千心乱如麻,摸了摸儿子的脑门瓜,算是对他的奖励,脑子却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些稍纵即逝的讯号,多年前,一向冷静自持的乔夕楚在他面前喝醉,说了许多话,有关她的身世,尽管当初人事部的档案记录她无父无母,虽是a市人,但读大学前都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跟着外公和外婆长大。
岑子千努力回想,但当时他也微醺,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大,乔夕楚素净得像水莲花的脸上,挂着豆大的一颗眼泪,他远远的坐着,却觉得她孤独无助的模样,比平日里美上百倍,这些情形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但她当时说了什么,因为什么而哭,他根本就记不起来,只是她叫聂慎海那一声大哥,触动了他的神经。
“爸爸。”冬冬穿着睡衣,露着小胳膊小腿,睡眼惺忪的站到他面前,虽说是自己的儿子,但岑子千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真是可爱死了。
“怎么不睡觉?”岑子千放下酒杯,把儿子抱在腿上。
冬冬揉了揉眼睛,垂头丧气的说:“我睡不着,我想妈妈了。”
岑子千摸着他的脑袋,稍微走了会神。
“爸爸,你真的要跟妈妈打官司吗?”冬冬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