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安猛地站起身。
邵和韵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邵和光身后。
“妈,您先消消气,我想和韵她肯定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的,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岑子妤忙出面安慰。
单芷安厉声说:“让她自己坦白,看到底犯了什么错!”
邵和光把身后的人揪出来,奇怪地问:“你最近干什么了?”
邵和韵目光微微躲闪,理直气壮地说:“二哥,我什么都没干,是妈非要怀疑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没有法子。”
邵和光皱起眉头。
单芷安作势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怒不可遏:“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冤枉你!”
邵和韵咬了咬嘴唇,生气地说:“反正您也不相信我,您想怎样都随您!”
说完,她跑上楼去。
单芷安气得不轻,岑子妤扶着她,替她顺胸前的闷气,说:“妈,您坐下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一直沉默的邵伟良沉声说了一句:“不像话!”
他抬了抬手,助理从远处走来,推着他去书房。
单芷安叹了口气。
“妈,和韵怎么了?”邵和光问。
单芷安看了他一眼,说:“我好多回发现她半夜三更才回来,几次被我抓住,她都扯口说在学校加班,我本没生疑,还是学校亲自打电话来,说她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我问她的时候,竟还骗我说在工作,这不是有鬼,还是什么!”
岑子妤没想到竟已这么严重,以邵和韵的个性,能做出这种举动,实在匪夷所思,邵和光也意识到了,神色尚算淡定:“我会看着她的。”
单芷安稳了稳心神,困惑地问:“她就没跟你们说过什么?”
一个是最亲近的哥哥,一个是最亲密的姐妹,岑子妤跟邵和光对视一眼,她低下头说:“妈,对不起,是我关心得太少了。”
单芷安拍了拍她的手,说:“怎么能怪你,都是我平日里太纵容她了。”
岑子妤说:“那我上去看看她。”
单芷安欣慰地点头。
邵和光也站起身,单芷安盯了他一眼,说:“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等那道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单芷安端起精致的茶盏,她缓缓拨动茶盖,清香的气味飘出来,一屋子的茶香。
“妈!”邵和光面露困惑。
单芷安拧起眉头,不知是茶汤苦涩,还是难以启齿。
邵和光微愣。
单芷安放下茶盏,落手极轻,茶盖却蹦落在地毯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妈,这
可是外公给您的嫁妆,摔了这只,另一只就不成对了。”邵和光俯身捡起,抬头见她脸色熏白。
“你可知外头在传些什么?”单芷安猛地抓住他的手。
邵和光蓦地敛下神色。
单芷安看着他,许久才说:“你跟小五结婚,死活不愿意操办婚礼,我就觉得不对劲,倘若是小五父亲的意思,自然会跟你父亲说,但没有,我去了单家,才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我倒觉得,这些话单家人不说,别人那里,我也是听不到的。”
“妈。”邵和光目光一刺。
单芷安眼眶一红,露出极其伤心的神色,问:“你扪心自问,我待你与和宜,可有半分区别?”
邵和光沉声说:“您待我,更甚大哥!”
单芷安一怔,触动不已:“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重蹈覆辙?”
“妈!”
单芷安更加用力抓住他的手,细长的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他脸上不动分毫,单芷安调整气息,毕竟是在客厅,尽管知道不会有人过来,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在寂静的客厅,显得苦涩而悲哀。
“当年你爷爷抱你回邵家,家人都劝我不要心软,可我想着,纵使你父亲有错,可孩子有什么错,何况是刚出生的婴儿,那个时候,你哭闹不休,谁抱哄都不行,你爷爷把你交给我,我一抱你,你就不哭了,反而冲我笑,你爷爷说你跟我有缘,既然是邵家的血脉,要我看在大局的份上,接纳你,当时我与你父亲结婚不过三年,我也恨过怨过,慢慢的,时间就抚平了一切,也许是内疚,你父亲反而待我极好,家人才认同我的决定是对的,但我知道,他们面上不显露什么,但私下里谈起,何曾没有难受过,既然我吃过这样的苦,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五变成第二个我!”
她的语气骤然严厉。
邵和光目光复杂:“妈,您听到什么了?”
单芷安用力看了他一眼:“你跟德川家的女儿,交往过甚。”
邵和光神色怔忡,说:“那是以前的事。”
单芷安抚着胸口冷冷呵斥:“以前?亏你说得出口,她们家的女人,一旦缠上,只会万劫不复!”
邵和光肩膀僵硬。
单芷安知道他的心思,缓了口气说:“如果你怪我诋毁董墨雪,那往后……”
“妈。”邵和光打断她,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她如何能跟您比!”
单芷安内心五味陈杂,不禁撇开脸去:“断就断干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天闹得人尽皆知,不只你父亲,还有整个岑家,都不会放过你,最重要的是,你永远也没法获得小五的原谅。”
“妈,那您当年是怎么做到的?”邵和光苦笑着问。
声音在客厅响起,恍如幽咒。
岑子妤连打三个喷嚏,邵和韵爬过床头,拿过一盒薰衣草的抽纸递到她怀里,岑子妤眼泪直流,抽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