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邵和光的声音发寒。
医生忙说:“其实不算严重,好好休养,应该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单芷安猛地头晕,护士扶着她坐下,她喘了口气才问:“医生,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医生认出她来,神色一惊,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夫人,病人打了麻药,一时还不会醒过来。”
单芷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人没什么事就好,至于怀孕的事,看来还是她弄错了,她愧疚地看了儿子一眼,他失魂落魄的,全然没了往日的镇定,一双眸子写满惊慌。
岑子妤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全身麻麻的,似痛非痛,她动了动眼睫,灯光有些刺眼,她没有办法一下子睁开,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钟弈桐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对立在窗前的男人说:“你打算怎么办?”
他反问:“你指哪方面?”
钟弈桐不由得生气,不过她并不习惯发火,只是敛下神色,说:“我只是猜测,你是不是被芸香抓住了什么把柄?既然分手了,根本就不该再见面,我最瞧不上那些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人,矫情得厉害,这次是看在小五的面子上,我才会说这些,她是个好女孩,别的男人想疼惜她都来不及,你要是伤了她的心,就是qín_shòu不如了。”
邵和光眉心微拧。
钟弈桐说:“罢了,我待在这里也没用,要是小五醒了,你告诉我一声,她受伤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原本是想看看你的笑话,没想到……”
“不关你的事。”邵和光的声音沉如暮鼓。
钟弈桐叹了口气,说:“那我先走了。”
听到极轻的关门声,岑子妤闭上眼,眼角有些痒,心里却觉得好笑极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不管是宋景文,还是邵和光,一个她藏在心底的男人,一个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本应该是最熟悉,而实际上对她来说,却是最陌生的。
邵和光走到病床前,目光疼痛怜惜地落到她的脸上,这张憔悴苍白,但精致得如同上等瓷器的容颜,一条褐色的伤疤像锐利的刀尖一样刺痛他的眼。
他的手定在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他总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免她惊,免她扰。保护她,疼爱她,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存在的意义,可是,她还是受伤了,这道伤疤就是控诉他的最有力证据,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看到她倒在血泊里时那样,整个人都懵住了,世界倒塌也不过如此。
邵和光俯下腰,双拳撑在病床上,他闭上眼,脸色冷冽而凌厉,德川姬娜,这个女人他到底是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