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康桥木然点头,明明那晚霍莲煾发誓了。
倪海棠离开房间之后康桥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只是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小会时间过去,房间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周颂安,周颂安比一般来的时间点还要早上一个多钟头。
周颂安告诉康桥今天下午霍莲煾取消了补习,因为霍莲煾要和霍正楷打壁球。
霍正楷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周颂安带来的消息让康桥心里的不安持续扩大,开口,说:“颂安,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我想休息。”
“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周颂安一边说着一边想去拿电话。
拉住周颂安的手:“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他的手落在她额头上,深深看着她:“康桥,快点好起来,好了之后我带你去吃冰淇淋,世界最好吃的冰淇淋。”
康桥点头。
周颂安走了。
周颂安走后,康桥打电话问了姚管家,姚管家说是霍莲煾打电话让霍正楷提前回来一天。
挂断电话,康桥知道事情十有□□应该是那样的,霍莲煾是两面手,她不是已经屡次吃过他的亏了吗?怎么还这样如此轻易的相信他!天真的以为霍莲煾再怎么坏心也会是虔诚的,霍莲煾出生时信奉基督教的林芝华曾经让牧师为她的孩子举行仪式,接受过仪式的孩子就成为太阳之子,每一个太阳之子一生都要信守诺言。
离开房间,康桥沿着那天晚上走的那条路,脚步飞快,周颂安告诉她霍莲煾和霍正楷打壁球的时间约定在三点,现在是两点三十五分,康桥在心里祈祷着,霍莲煾能在他房间里,不然,她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
踩在地板上的脚步轻飘飘的,头有千斤重,仿佛一不小心头就压垮身体似的,每一步都力不从心。
午间的长廊静悄悄的,停在霍莲煾房间门前时康桥已经气喘吁吁,没有任何顾忌打开霍莲煾房间门,庆幸的是门没有锁。
一直往里面走,一处一处地方找,最终在衣帽间找到了霍莲煾,霍莲煾正在对着镜子整理球衣领子。
光影把她的影子淡淡投递在地面上,宛如游魂般一步步飘向了霍莲煾,然后站在霍莲煾身边,等待着。
不知道是她的脚步声太轻了,还是霍莲煾太过于集中精力整理衣领了,他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弄得她也不敢开口。
她和他距离很近,他整理完了衣领,侧过身来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几秒之后,霍莲煾声音气急败坏:“你怎么整天像一只鬼一样。”
好巧,康桥也有这样的感觉,可她现在没有心情和他谈论这些,开口问他霍莲煾你要去哪里?
后退,霍莲煾和她拉出距离,他在打量着她,从头发到脚,淡淡的嘲讽厌恶跃然于他眼底眉梢:“又没有扎头发?校服变成了和尚袍子?”
离开房间太急,康桥没有时间换衣服,她现在穿的是看起来有点像和尚袍子的长睡衣。
“不过,姐姐,现在可是白天,我可没有心情在白天和脸白得像一只鬼的女人玩那种游戏。”
说完后,霍莲煾弯腰拿起放在他脚边装着球拍的包。
康桥手一横,挡住了霍莲煾,死死的拦住。
“霍莲煾,那时你发过誓的。”艰难的说着,康桥很不愿意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可现在她不得不去回忆。
“我没有忘记。”
那就好,那就好,康桥心里松了一口气,在那口气刚刚松下时又听到他说。
“可那时你说的是照片。”
仰头,目光呆呆落在他脸上,嘴里喃喃问着:“什么意思,霍莲煾,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那时说的是照片?”
“又……”淡淡的语气转换成为了不耐烦,他手往她脸上伸,展开的手掌结结实实遮挡住她的整张脸:“又是用这副鬼模样,康桥,我很讨厌你这样看着我,眼珠子看着要掉下来似的。”
“什么叫做我那时说的是照片?霍莲煾你说清楚一点。”手去扯他蒙在自己脸上那只手的手腕。
“说清楚?好吧,那天给你看的不是除了照片还有视频吗?你那天可没有说视频。”这话,这语气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所以待会,我去见我爸爸时,就不把照片给他了,我就把视频给他。”
“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挡住了那张脸,那张在那个晚上他一直想毁掉的脸,这是他妈妈的房子,他的房间还挂着他妈妈的画像。
而他居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和敌人的女儿上床了。
多可笑!可笑而且荒唐!这一切来得如此的毫无征兆,以至于那个晚上洗完澡之后霍莲煾站在床前发呆了近半个小时。
凌乱的被单,残留在房间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提醒着他,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之后,他让佣人换掉所有床上用品,等到棕色的系列床上用品换成了深蓝色时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个夜晚他打电话给他的朋友,他们计划驾驶帆船横跨太平洋,在这之前他要做到的是把那段视频交给霍正楷,然后所有一切连同那个荒唐的夜晚到此终结,他要把这个荒唐夜晚发生的一切丢到太平洋海底。
可,随着日期一天天临近,他并没有因为拟定好的计划获得平静,反而心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