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昭容长公主冷声道。
“昭容……”
那黑袍人闻言低沉出声,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别叫我,你答应过我以后再无瓜葛不相往来,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昭容长公主怒声斥道,一张雪白的容颜上全是怒火。
她一挥衣袖就想唤人送两人离开,却不想另外一人已经闪身挡在她身前,“长公主,主上他……
“啪!”
那人才刚开吐出几个字,便直接被一个耳光打断。
昭容长公主神色冷寒中怒气勃发,对着方才出声之人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宫滚开,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奴才置喙!!”
“长公主……”
那人还欲再说,却被黑袍人伸手拦住,他低沉道:“算了,既然昭容不愿见我,我们走吧。”
“不可以主上,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
那人满脸焦急,下一刻直接跪在昭容长公主身前,满是哀求道:“长公主,主上从未忘记过和您之间的约定,这些年他一直不曾来打扰过您,今日前来实属迫不得已。主上和属下都受了伤,外边城门封锁出不了城,城中又到处都是人在搜捕主上,长公主,求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让主上在府中暂避一宿,等到明日天一亮,我就会想办法送主上出城。”
那人说话时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您了,长公主……”
昭容长公主闻言后这才注意到两人身上的黑袍浸满了鲜血,然而她却好像没有半分动容,只是冷声道:“你们若不进京,又怎会受伤,此时已经宵禁,你们却劳得人满城搜捕,也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如今可怜给谁看?!”
“长公主……”
“够了!本宫不想听到你说话,还有你,你最好记住当初所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昭容长公主一口打断他还想出口的话。侧着眼深深看了那黑袍人一眼,嘴里的话带着无边煞气,说完后她猛一挥袖子转身离开,丝毫没理会身后两人的伤势,更没有替两人找疗伤药或者叫大夫的意思。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外面。之前说话那人这才捂着伤处低声道:“主上,长公主她……”
“昭容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在这整个皇室之中,怕也只有她由始至终都还顾着几分亲情了。”
那黑袍人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转身走到一旁坐下,将头上的兜帽放下来,脸上哪有半丝方才的无奈和伤心,他眼中带着几分笃定和了然对着那人说道:“她既没开口让我们离开,就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今日就暂且安心留下来。明日一早再找机会出城。”
“是,主上。”
那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疗伤药替“主上”疗伤,待到一切弄完之后,这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屋内两人静默无声,好像之前哀求长公主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皇宫之中,同样是灯火不夜天。
勤政殿里,正德帝高坐上首,陈元弓着腰静默的站在他身后两步处,而下方一人正半跪在地上朝着他禀报今夜大理寺发生的事情。
正德帝神色随着那人的话语不断变化。
“陛下。您所料不差,今夜的确有人夜闯大理寺监牢,而且去的人还不只一波,郎大人带着人赶回去时。那两人已经逃脱,不过郎大人已经协同顺天府尹陈大人,将城门封锁,连夜在城中搜捕。”
正德帝眼中阴鸷,“看清楚是哪方的人了没有?”
“回陛下,奴才。奴才跟丢了。”
“废物!”
正德帝坐在龙椅之上,眼中满是怒气。
下方那人吓得连忙匍匐在地,却不敢辩解。
陈元则见正德帝生气则是小心翼翼的安抚道:“陛下,郎大人和陈大人既已封了城门,想必那些人插翅也难飞,只要抓到了人就能知道是谁的人了,您可千万别动怒,小心伤了龙体。”
正德帝面色森寒,半晌后才挥手让那人退了出去,冷笑道:“朕那几个好儿子果然安生不了半刻,这种时候还敢去见孙安,难不成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将老五置于死地,还是他们当朕已经死了?!”
“陛下,几位殿下怎会如此,会不会是有所误会?”
“误会?他们几个是什么心思,真当朕不知道?”正德帝冷笑。
他生来便是皇家人,早就看惯了皇室之中尔虞我诈和不折手段,如此好的机会能够铲除异己的,他那几个儿子怎么会舍得放过?早就听郎子衍禀告说他们想私入大理寺会见孙安,他便下了旨意让孙安在审理前不得接触任何人,却不想他们居然敢命人夜闯大理寺!
眼里哪还有半点他这个父皇!
陈元见正德帝气得口中喘着粗气,眼中也尽是翻腾的暴戾之色,不由小心翼翼的劝道:“陛下息怒,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才是。”
正德帝冷哼一声,“保重龙体?朕看那几个逆子是恨不得朕早死,他们好早早上位才是!”
这话说的是阴沉至极,而且颇为诛心,陈元哪怕再受正德帝恩泽也不敢去接这话,帝皇责备儿子那是理所应当,他若是接上一句那就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所以他只能转而陪笑道:“几位殿下怎会如此想,他们都是最为孝顺陛下的。”
正德帝闻言嗤了一声。
若真的孝顺,又怎会背地里做如此多的手脚,老大迫不及待的宣扬立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