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琛看着霍景瑞装模做样,面上不显,心中却冷笑不止。
他还当他是当初那个傻子吗,傻傻的相信兄弟之情,傻傻的相信他会冒险救他,傻的明明是他一手毁了他的前途,毁了他的一切,还白痴的将手中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他,倾尽全力去帮他?
霍景琛想起母妃很久以前就告诉他的那句话,“皇室之中无亲情”,他如今才算是深有体会了。
什么兄弟之情,什么救命之恩,霍景瑞从头到尾就只是想要拿他当踏脚石罢了。
当初他和霍景云争,和霍景凌争,他们彼此间暗害无数,处处争锋,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他们几人死的死残的残,最后所有的好处,却都被扮猪吃老虎,一向‘老实懦弱’的霍景瑞一个人得了去!
霍景琛握握拳头,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像是被霍景瑞说动了一般,十分冲动道:“二哥你放心,我必定不会让你蒙冤,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霍景瑞仿佛被他的话感动了似得,面露感动之色,颤抖着手握着霍景琛的手说道:“三弟……”
两人在云水殿的偏殿里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今日暂且按兵不动,等到两日后殷家旧案重审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事上面的时候,霍景琛带人引开云水殿外的侍卫,然后放霍景瑞出去,而且霍景琛还答应替霍景瑞将这消息带给禹王府的下人吴六,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暗中接应。
等到事情商量好后,霍景琛在霍景瑞感激的目光中,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离开。
云水殿外的侍卫见到霍景琛出来,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直接放行,霍景琛小心避过宫中耳目,等到四周寂静无人的时候,这才小心翼翼的脱掉了身上的太监衣服,将之扔进一旁的枯井里。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玄青色锦袍,迈步出了宫。
“三皇子去了云水殿,感觉如何?”
元府之中,元文骞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喝着茶淡淡问道。
霍景琛一听元文骞提起霍景瑞,顿时脸上冷寒了大半,他沉默了片刻后,居然收敛了身上的戾气,站起来十分诚恳的朝着元文骞行了个礼。恭敬道:“之前景琛多有得罪,在此向元大人赔罪,还请元大人见谅。景琛多谢元大人暗中提醒,方才让景琛不被小人蒙蔽,险些帮了害自己的人,也差点拖累了母妃……”
元文骞看着霍景琛诚恳的样子,眼底闪过奇怪神色。
这三皇子以往是最为乖戾之人,行事冲动,而且也没谋略,做事时更是不动脑子。其行径痴蠢程度几乎可以和五皇子霍景云相媲美,那时候霍景云身边有个智多如妖的明九方,还有个稳重的吏部尚书当外祖父,所以还有人压着,不至于闹出太大的笑话,可是霍景琛却只有月妃在身后帮忙筹谋打算,月妃却时时只能在宫中,不能外出,所以霍景琛闯的祸最多,而只要想要对付他。随便一个小计策都能奏效。
就像是当初的普济寺之事。
可是经过几次的事情,几次的打击,这个当初行事冲动乖戾的皇子却是快速成长起来,如今虽然还算不得英明睿智。可至少一身的沉稳气度相比当初的大皇子霍景凌也不差多少。
元文骞目光闪了闪,安心受了霍景琛这一礼后,这才问道:“三皇子如此表情,可是有所收获?”
霍景琛点点头,“霍景瑞是皇后之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我将荣阳王等人掀出殷家旧案的事情说出来后。他就急切的想要出宫,应该是怕最后被牵连,他鼓动我明天夜里入宫救他,还让我将这个交给禹王府的下人……”说话间霍景琛将霍景瑞让他带出来的那封信递给了元文骞。
元文骞伸手接过打开来看之后,顿时皱眉,“这封信是交给谁的?”
“吴六,就是那日在云香居里,从康王手下逃走的那个禹王府下人,但是后来他却是去了荣阳王府!”
“也就是说……这信实际上是交给荣阳王的?!”
元文骞神色一怔,那天在云香居中,康王和禹王大闹的时候,实际上他和霍景琛也在场,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也没任何人知道,其实那日的事情与他们有关。
那日他们本来是想商谈事情,谁知道店中的探子却发现有人想要陷害禹王,当时元文骞便让霍景琛将计就计,顺手帮了那暗中人一把,还让一直潜伏在康王身边的属下引诱康王去了云香居,更是点出了禹王和北戎人有所勾结的事情,这才引得康王上钩,有了后面捉女干在床的事情。
后来康王将禹王扭送进宫时,禹王府就有个下人趁乱跑了,当时霍景琛原本是想将那人逮住,只是元文骞觉得奇怪,所以才让人在后面缀着,结果那人根本就没回禹王府,反而绕了大半个京城后进了一处药铺,就再没有出来。而元文骞却刚好知道,那处药铺是荣阳王手中的产业,他更是清楚,那药铺中有条密道直通荣阳王府!
当时他们两人只以为是荣阳王在霍景瑞身边放了探子,可是如今看到这手中的信后,元文骞却产生了怀疑。
霍景瑞为何谁都不信,独独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霍景琛一定要将这信交到吴六手上?毕竟那日的事情若换成寻常人,必定会怀疑中途逃跑的人,可是霍景瑞非但没有怀疑吴六,反而还对他信任有加,他如此行径,除非是他早就知道那个吴六是荣阳王的人,也早就知道,吴六逃走并非背主,而是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