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正转着念头,突然女兵就不叫了。今天这次,只叫了七遍。于禁一转头,却见训练场上士兵早已列队完毕。而且横平竖直,十分整齐;还有。士兵的身高,仿佛都变得一样了。这哪是士兵,简直就是人工布置来演练兵法的木箸。
于禁自己以前的士兵,在训练合格之后。需要将近一通鼓的时间才能完成集结。于禁还没听说过有比自己更快的。但现在就有了。于禁不相信地擦了一下眼睛,确实没错,田兰的士兵真的完成集结了。而且这队形,怎么就……怎么就很不一样呢?
田兰往台前走去,走到台子中央的边缘。道:“士兵们!”声音一落,满场就是刷地一声响。于禁一愣,哪来的声音?田兰又道:“稍息。”满场又是刷地一声响。这一次,于禁瞧清楚了,所有士兵在同一时间伸出了左脚往前迈了一小步。
田兰续道:“士兵们,百姓是什么?百姓是我们的父母,百姓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吃的粮食是百姓种的,我们穿的衣服是百姓缝的,就连我们手中的钢刀。也是百姓采的矿,百姓练的铁,也是百姓造的。当兵的吃着百姓、穿着百姓,就必须得保护百姓。因为总有一天,我们自己老了,挥不动刀了,我们自己也会变成百姓。
“逆贼曹操,其父被徐州都尉张闿杀害。曹操要报父仇,本来也是天经地义。但是,曹操没有找张闿。他找的是徐州牧陶谦陶恭祖。如果他仅仅是以报仇为名,以抢占地盘为实,也还罢了,但是。曹贼士兵所过之处,坟墓尽行挖掘,百姓尽数屠戮。曹贼如此残害百姓,我们能答应吗?”全场万余士兵震天一声大吼:“不能!”
“对,我们不能答应,我们绝不允许有残杀无辜百姓的事情发生。我们要,”田兰停了停,道,“消灭曹操。”全场士兵齐声喊道:“消灭曹操!”
“占平原的时候是甲队的活儿,乙队守了章丘,其余各队战了北海;乙队什么也没捞着,”田兰道:“这次就让乙队走在最前面,各队依次而行,甲队殿后。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出发。解散。”
……
郭嘉明显地感觉到田兰与自己有了隔阂,但是还不好解释。郭嘉自己可以做到公是公、私是私,却不能要求田兰也同样做到。好不容易机缘凑巧,田兰自破了两个不出兵的借口,登台点兵,却又是明日出发。明日就明日吧。已经向士兵宣布了的行期,不可能再变了吧。
次日点卯,田兰让于禁和郭嘉跟着殿后的甲队。郭嘉害怕一争辩,田兰说不定会将丑事说出来,就没有说什么,服从了。
饭后出发,未用向导,田兰及其亲兵先行,颜良、文丑、太史慈、郭图紧跟,然后就是先行的乙队。
这条路,田润走过,还跟高顺、李建干了一仗。田兰是不知道的,但亲兵都知道。走着走着,田兰瞧见亲兵们往旁边山上指指点点的,一问,才知道田润在这里打过一仗。于是便让她们仔细说说。
这些女亲兵得令,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连说带比划的。到了当初的垭口附近,田兰向颜良等人打了个招呼。停了军队,自己与亲兵一道,奔垭口去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郭图赶上前来,对田兰说:“田帅,我们似乎走得太慢了。兵贵神速,应该兼程前往才是啊。”田兰道:“你说得很对。兵贵神速,可我是元帅,元帅贵在不神速。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下次希望你还是能够照样指出我的不对。”
……
无论走得如何慢,总还是没有停下。酉时正,便接近了东阿。但听得东阿那边杀声震天,似乎正在交战。田兰就让文丑去看一下情况。让千夫长调整了一下队形,随时准备调头开往东阿。
过了一会儿,文丑回转,说是张辽的部队正在进攻东阿。张辽,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夫君啊。帮得上忙的话还得帮帮才是。这时,丁队刚到,正在整队,田兰就带着乙、丙队先转向了东阿。
行得不远,就见到了张辽的营寨。有张辽的士兵前来引导。很快,田兰等两千余人被带到了攻城的战场。
田兰看到,东阿东面这边城墙矢石如雨,而张辽的士兵则英勇无畏,冒死冲锋。不过,张辽的士兵乃是东线主力部队,有足够多的盾牌。所以,虽然看上去比守城的士兵伤亡稍重一点,但还勉强可以接受。
一架架云梯被竖了起来,一架架云梯被推翻。一些士兵冲上了城墙,与曹军短兵相接。大部分士兵仍然被城上的矢石所阻。在城门那儿,巨大的冲城木已经被城头浇下的火油引燃了。暂时是不能进攻城门了。
张辽呢?田兰看了一下,没有找到。没找到就等呗。这些日子,自己已经洗过数不清次数的澡了,身子也可以算是干净的了。
紧接着,田兰的士兵陆续到来。连最后的甲队也过来了。当然,辎重车就只开到张辽的军营,没有开过来。
于禁在郭嘉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于禁道:“田帅,守城的是曹军的行军司马荀彧荀文若,其人清秀通雅,智谋决断,有王佐之风。诺,就是那个人。”郭嘉亦道:“吾耳闻目见,当世贤才未有能及荀令君者也。”
太史慈这会儿也凑了过来,问道:“田帅的弓,可以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