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时候不会被人看到还真的是很好。
整个人以正面扑倒着地,还是在众人面前,这虽然不能说是出丑,但也绝对不漂亮,能够隐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祈求得到的待遇,当然顾小小的情况还是有些区别的。
可是顾小小还是有一刻心生失落。
是的,她的感情是丰富的,因为曾经有很长的那么一段时间努力压抑过之后,现在爆发出来就更是难以预估。
“你上车来。”坐上车后座的尼古拉斯突然说道。
顾小小一愣——这不还是看见她了嘛!
而且对方的语气虽然不是特别友好,也不像是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所使用的口吻,可是这所说的内容还真是能够抵消一切呢!
顾小小两眼放光地抬起头来,“谢谢……”
“那我要坐前面。”
头顶上方响起一声与内容不太相符的傲娇声音,因为被打断而嘴巴微张的顾小小好似在瞬间被机器人附体、脑袋一滞一滞地仰起,旋即她便看见一双黑亮的皮靴,然后是黑色的长裤,再来是裸露在外的一小截咖啡色衬衣,最后是带着发亮的黑色丝绸飘带设计的黑色斗篷,不得不说他还真有他自己的品味,顾小小感叹过后就再一次被打击席卷。
这是什么意思嘛——到底是看得到还是看不到她啊……
只听砰一声,她才刚刚抬起的脑袋又再一次任凭重力拉扯,只不过这一次是她自己主动的。
听到脚边的男人已经走开了,顾小小侧过脸颊有些无力地喃喃,“……也许我应该起来了。”
“呀——呀——!”看到顾小小的两个膝盖都红了,乌鸦对着她张开翅膀表达担忧。
心里一暖,顾小小立即就重拾精神,“我没关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当她看见小东西好似求抱抱的模样,她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一把将它抱在怀里。
“好!”伴随着仿佛自我鼓励般的呐喊,顾小小趁着车门关上的前一刻挤进了车后座。
“呼——呼……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捂住狂乱不已的心跳,等到呼吸稍稍和缓下来,顾小小才能够打量起眼前的光景。
这是一辆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汽车,但是却有着等同古董的深远价值,不是那种廉价出售给一般居民的车种,车顶或者是车座虽然没有什么难得一见、过分夸张的设置,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入侵的感觉。
难以入侵,同时也有些难以脱离,在其中被什么禁锢,动弹不得。
仅仅是这种没有实际形体的感受就让顾小小感到一冷,有些发毛。
可是真的只是那种陌生的、自诩高贵的距离感在作祟吗?
更多的,或许是这车子里的氛围吧!
在自己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与坐在副驾驶座的生物老师栖觉,还有那个负责开车的司机……明明大家都是身处在一个空间里,可是却总觉得四散分离,或者该说是各自割据一方。
虽然车子有连通大气的缝隙,但是能够坐在一辆车子上,不就应该是一种亲密吗?
顾小小莫名地想要出口教训,不过她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不被他们的眼睛所能目及的存在,除却暂时还无法搞清楚缘由的例外——她为什么能够采摘那些白色的小花,自然是在他们面前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也就失去了所追求的轰动效果。
可是没有效果,不代表她没有行动力。
虽然被剥夺,但也有所赋予。
她至少可以做到别人不能轻易下决心去实施的事情,完成的难易程度也由于对方的毫不知情而降到最低。(生小欢:要是我才不会考虑这么多呢!直接动手啊!)
于是在这时,她忽然突发奇想,想要看一看坐在身旁的这个男人隐藏于兜帽之下的面容。
然而刚有了这样的想法顾小小就开始后悔了——如果对方不想让人看到,那么自己这么做就是对他的一种伤害啊……对方确实是看不到,但是伤害就是伤害,并不会因为是否拥有实际形体而消失存在。
但荀间又说让自己看真相……
“啊——!”顾小小抱头挣扎,痛苦的模样看得乌鸦一头雾水。
正当乌鸦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生小欢:当然是‘呀——’啊,不然你还想说什么?!),栖觉开口了,“那么,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呢?”
顾小小手脚一滞,两只刚才还在紧闭的眼睛现在正睁得又大又亮,追随着对话声音的方向,心道:他?哪个他?
“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尼古拉斯淡淡开口,未有情绪的变动,至少从表面是来说是这样。
“咻——”栖觉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的痞子气十足,发生在男人回答之后,很明显是一种近似于评判的听后回应,但是如果是这种偏向于讽刺的行为的话——顾小小重新审视其两个人的关系来,应该不仅仅是一上一下那么简单,“……看样子是没有什么残局需要我收拾了。”
“至少格雷的办事能力还在。”尼古拉斯仍然一本正经。
“你让他去的啊……”栖觉挑眉,“那怎么不让他一并把担子都扛下来呢?”故作惊讶的表情似乎很是稀奇,但是这样的说法也表明了他的回答。
“他的办事能力在,但是不代表就有你的周全和眼光。”
“这是在褒奖我吗?”栖觉嘿嘿笑了,“不过还是来点儿假期更实际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