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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囚禁八哥犬和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到现在走在走廊里,顾小小相信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泣鸦”的大本营,因为大理石与石砖的颜色虽然都是属于深沉灰暗的颜色,但是材质与设计的风格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比之前身在“泣鸦”时的感受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的内部设计是舍弃追求视觉格调的简单硬质,那么现在的这个就是低调的奢华,可是这种奢华,除了归于传统的古典与优雅,不知道为什么还渗透着一股阴沉,像是藏有什么无法言明的秘密,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又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而顾小小觉得,就连这里面的空气似乎都被感染了。
好奇地观望令她注意到那些隐秘而细致的浮雕,是的,这个建筑这个空间给她的感觉不是嵌有一个宛若刀子划过皮肤时留下的会渗出血来的切口,而是有着密密麻麻、无法计数的裂缝随岁月积累摧残,面目全非并不是它的全部伤痛,能够拯救它的仿佛只有将光亮填补其中。
顾小小深吸了两口气,蓄势了半天,最终还是很没有腔调地发出疑问,“我想,薇薇安与八哥犬身上的诅咒都是你的作为吧!”
并没有遇见想当然会出现的僵持气息,堂吉诃德的语调比她幻想中的还要轻松肆意,“看来你也对情况了解不少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小小压抑着血液中渐渐加速的愤怒因子,还有找不到平衡位置的理智。
又是阵阵笑声在空气中自我抖转着轨迹,堂吉诃德停下脚步,他的语气仍然照旧进行,“你是不是每次遇到与你的理想或是原则发生偏差的人都要问一次这样的问题?”听不出来是讽刺,口吻更像是发生在平常损友之间,可是在顾小小听来就是讽刺。
她不是对这老绅士的直言不讳感到有所怨念——能够听到实话她当然只会高兴——而是因为她意识到这男人说中了她的心事,并且令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向来脸皮厚实的自己在此刻竟然会感到脸颊灼烧,滚烫得快要沸腾起来。
这沸腾的应该是被这男人点燃的某种情绪吧!
可是……是什么呢?
这种情绪让自己感到羞愧,但无法斩钉截铁地做到忏悔……她明明在这种问题上最讨厌拖泥带水,可是现在的优柔寡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并没有留恋于自己一句话就使顾小小陷入语塞的成就感,堂吉诃德仍然在不知休歇、不知疲倦地补充,而此时的这种执念却与对着顾小小直接浇冷水如出一辙,“知道这个没什么实际作用的问题的答案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是为了得到一个鼓起勇气发起反抗、然后名正言顺动用杀机的理由吗?”
——到底谁更虚伪?
“我……”
顾小小蓦然响起曾经有谁对自己说过的话——当一个人就连自己的做法缘由都开始感到茫然不已,那么也就只比行尸走肉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同样茫然的灵魂。
可是茫然的ròu_tǐ与茫然的灵魂……即使是这样貌似百无一用、视线不明的两部分组成在一起,当它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也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七情六欲,只是不知道作何选择——可是能够做到迟疑不决,不是要比轻举妄动更为理智一些吗?
不,有的时候心猿意马并不能等同于深思熟虑。
所以,讨论不清,归咎不清——到底哪一种更聪明,还有就是、到底哪一种更清醒。
男人无声地拉长笑意,然后忽然改变了话题的方向,不再停留原地,“你真的很害怕这么做吗?”堂吉诃德略微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小小,“草菅人命……”
“这是当然的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做!”顾小小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有人就可以做到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对我来说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呢!”堂吉诃德用目光示意顾小小身后的夕雾,“我可离不开她呢!”
是告白吗?或者赞美……对堂吉诃德那样的人来说或许是这样,可是顾小小却只觉得一阵心口瑟瑟。
就好像在宣告少女对他的价值与存在意义,可是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少女能够做到并擅长草菅人命,这不是很凄凉吗?
顾小小在想,如果此刻被这样说着的是自己,一定会很受伤。
然而从夕雾的脸上,她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动荡,可是也就是因为如此镇静波澜不惊,顾小小才意识到有多么不寻常,因为面对自己的打量,这少女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用目光逼退自己谨慎言行……那么,也就是将刚才她主人的话都听进去了吧!……还造成了深深的影响,而她的应对方式就是佯装无恙。
也许,这一时无意种下的影响也将改变或是促成某些将来可能发生的状况。
顾小小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果然忍不住转移了话题。
“那么,你的最终目标究竟是谁呢?”顾小小勇敢地直视他,“是简?还是薇薇安?”
“喂喂,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合适吗?”似乎希望勾勒起顾小小脑海中刚才发生的、他利用克劳德向她盘问的片段。
顾小小忽然察觉,或许刚才的盘问只是为了事先给她一针强心剂吧!但是,是不是也泄露了克劳德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