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怀海说:“施主你觉得你的命贵,还是我手里的这捧沙子贵呢?”
尹凡顿时苦着脸色说:“大师,你能说点正题吗?我脑子不好用,对于佛门的辨禅可没有一点天赋。”
一丈怀海笑着说:“只是单纯的说,是你的命贵,还是沙子贵?”
尹凡瞪着眼睛说:“这能比较?就算能,肯定是我的命要贵啊。”
一丈怀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果然。”
尹凡脸都绿了,说:“我说大师,正常人都会回答自己命贵啊!毕竟比较物是一捧沙子,是没有生命的……”尹凡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一丈怀海手中的那捧沙子,里面长出一株植物幼苗,很快长出枝干。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颗一米高的小树竟然从一丈怀海手长了出来。
紧接着,树冠处开花结果,果实裂开,数个长者翅膀的小妖精飞出来,相互嬉笑着飞进胡杨林中消失了。
一丈怀海将幼苗放在一边,它以尹凡无法理解的速度,很快长成一棵胡杨树。
尹凡蒙了,说:“这……”
一丈怀海笑着说:“这一捧沙子,孕育出了十几只维护树林的灵。如若说数量的话,这捧沙子可是比你要贵的多。”
尹凡默然不语,虽然感触颇大,却完全不知道一丈怀海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一丈怀海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说:“老衲也不奢求施主能立刻醒悟,倒是施主么有像上次那般扫我出门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尹凡一怔,说:“什么扫地出门?”
一丈怀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说:“以后,施主总会知道的。只是施主,算是老衲一个请求吧,请将我刚才的比喻,谨记于心。”
这般说着,一丈怀海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大师不可。”尹凡要去扶一丈怀海,后者用力量将他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丈怀海站直身体便转身离去,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从胡杨林深处传出。
尹凡望向他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写什么。
索冰在他的肩膀处拍了一下,奇道:“先生,你在看什么?”
尹凡转过身指着旁边一颗胡杨树,很认真的问索冰:“你的命贵还是这颗树的命贵?”
索冰一怔,说:“什么?”
尹凡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没文化真可怕,走吧。”
索冰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看了眼旁边的胡杨树,无奈的摇了摇头,定天画卷载着两人腾空升起。
南行一白昼,晚间星空闪亮时,一座座连绵的沙丘呈现在眼前,
地处沙漠边缘,沙丘上被越州人种满了防止沙化的植物。
尹凡让索冰在这里停下来。
索冰奇道:“先生,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了。”
尹凡手里捏着摩纳罗给的珠子,对比着望向沙丘深处,翻过数里沙丘,便是无尽沙海。
尹凡说:“好了,索大小姐,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这以后真的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闯我的沙漠海,我也不拖累你。”
索冰皱起眉头,说:“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凡望着她冷冷说:“意思你个臭婆娘赶快滚开吧!我见不得你这种天天思春的人!”
尹凡撩起背后兜帽罩住整个头部,拉起口罩,一人向沙漠深处走去。
附近地带因缺水与沙化的缘故,地表成了干干的一层,尹凡一脚踩下下去都跟踩破一层坑一样,陷进地表下的沙子里。
虽说如此,他的速度依旧很快,转眼他便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
夜风吹起他的灰褐色斗篷,下摆与宽大的袖口被吹起,好似赴死的勇士。
索冰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人影,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间触碰,接着用舌头轻轻舔着。
“有意思有意思,难怪她会被被迷成那个样子,还做了那样的事。”
索冰身子一转,风沙裹住她的身体,飞进无尽沙海深处。
十日后,入夜。
尹凡用天妖剑在沙丘背风处抛出一个小口,躺了进去,舒服的他都不禁呻吟了一声。
“连跑几天路,晚上躺在沙坑里真是享受啊。”
进入了冬天,沙漠里的昼夜温差更加可怕。
白天那太阳光照的人那叫一个.,晚上温度冷的那叫一个冰爽。
何为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
白天时尹凡用真元抗高温,晚上用真元抗低温,同时还要用真元赶路。
也亏的他拥有玄天八卦剑阵,否则世间又有几个修真者敢像他这样?
尹凡拿起手里的珠子看。较之最先前微弱的亮光,此刻已经成为可以照亮些许地方的暗黄色光芒。
尹凡自我安慰性的说道:“应该快了。”
他将珠子收起来,通过面具看了看时间,亥时过了一大半,再过不久就是子时。
便是时劫例会。
“真是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十一月。”
尹凡一边感慨,一边将自己身边的沙子埋到自己坑里,确定自己掩藏好后他便通过面具进入例会那处空间。
跌入雪山顶部石台,屁股都还没落稳便看见一个东西贴了过来。
“戌公子,一月不见,近来可好呀?”
尹凡吓了一跳,转动面具看过去,发现是一柄梳子。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戌公子,你忘了那几日在我湖旁水榭翻云覆雨了吗?”
尹凡立马反应过来这女人是巳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