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回镜湖,啥也不管,就把靴袜给脱了,踩在湖水里荡漾了一番,才觉惬意。/
暗暗在心中埋怨着:天君也真是的,硬是给我安排个施雨的职位,害得我就算不用每日去布雨,却也要一早就往外头东奔西走的。还不如在这镜湖边上赏景暮色来得舒服。
我本就是这镜湖中的一株青莲,不知吸收了天地灵气几千年,居然就有了人形,几曾很是烦恼,我这到底是算成精呢,还是成仙?
不想九天管得也特宽,在我成人形后两日,就被天君给发现了,他把我仔细瞧了一番后,煞有介事地说我灵根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将来必成大器,然后就指派了个施雨的小职给我。我是不太明白他光凭一眼怎生就看出我灵根好呢,不就是一株青莲吗?但却觉后两句可造之才、必成大器甚为得体,于是就勉强接受了他的称赞,也接过了那职位。
如此一来,我也算入了仙般。所以我那个烦恼也就随之而解,我是一株成仙的青莲。
起初我还挺乐意的,可等后来发觉原来真正施雨的有雨神,他与雷神是分工合作的,而我这个芝麻官根本就不足挂齿,不过就是看得那块地头干了,洒些水而已。那叫一个怒啊,想冲上九天去跟天君评理去,可转个身又想人家齐天大圣还做过弼马温呢,我一个小小的青莲,是不是也该学着这般“忍气吞声”?实则是我不晓得该去哪找天君,因为那九天之上深得很,即便走上两日都不见得能见着天君。
于是,这个怒就歇了。
镜湖这处就是好,安静怡人,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了。其实我是想那湖中的白莲、红莲等也能成形,那样我就可以有伴了,可是可能是我仙根太好,其它品种的莲都大大比不过我,所以我入了仙班,她们依然还留在镜湖中做那处风景。
这日我施雨后往回赶,却在回镜湖的路上碰上了太白,这老头慈眉善目的,可算是九天上与我关系最好的了,我那镜湖地界也就他一个客人过,当然天君除外。
太白一见到我,那长长的白色眉毛加胡子全都跳了起来,“青莲,在此遇见你真是好,快快随我来,天君有喜事要于你宣布。”
我顿然心跳如雷,难道是那天君见我勤勉,要把那雨神之位传于我?这真真是极好的,二话不说就拉了太白往九天上天君宫中奔去,全然忘了刚才回程途中还在腹诽天君不人道,压榨劳动力之云云。
在进天宫之前,我心里在狂呼:压榨我吧,反正能者多劳嘛。可见利欲熏心就是如此来的!步入殿内后,我一看人数还不少呢,心下更得意了,等下我要是做了雨神,是否这些人都要对我客客气气说恭喜呢。
等视线飘到那处站着的一本正经的雨神时,不由心中一慑缩,暗想我把他位置给抢了,他会不会觉得面子大失,想到此不由对他甚为同情。
可等到天君开口时,我诚然不得不承认,是我想多了。
“青莲,本君传你过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九天与龙宫喜结良缘,龙太子墨尘已到适婚年龄,我瞧着与你十分般配,现把你赐婚与他,你可愿意?”
我先是审读了下天君的笑,觉得看起来和蔼其实挺阴险的,于是暗暗衡量了我答应与不答应之后可能会有的待遇,最终还是点了头。因为时势不由人啊,我一个小小的莲花,若是不识好歹说了句否,恐怕天君一怒之下就把我给打成原型了。
而我刚有人形,实在不想重回镜湖从头再修炼。
于是,这桩婚事就在我咬牙强忍之下给定下了,走时那个心情灰败那,全然没了来时的雀跃与得意。在我叹气到第一百声时,终于发现跟在身后的太白,我立即给了个白眼过去。真是不够朋友,为何不把这事早些通知我,害我空欢喜一场,若早知道是赐婚这回事,定找了理由躲回镜湖去了。
太白立即上前,面带讨好地说:“青莲,这可是好事啊,九天的仙女们求都求不来,是天君喜爱你之极,才给你指了这门婚事。”
我直接扭头而走,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跟这老头就是没有共同语言,到底差了几万年的岁数,这是**裸的代沟啊。
太白急急上前从身后拉住我的袖摆道:“诶,青莲别走啊。你是没见过那墨尘呢,要是见过了肯定就笑了,那是一个俊美啊,多少仙子都盼着入他眼。不信你跟我去东海走一趟?”
我遁走的步子缓了下来,太白那么长一句我是没听太仔细,可最后那句却是听进耳里去了。东海?我深感兴趣。想我自镜湖中成形后,就是九天与镜湖两头跑,尽把岁月给蹉跎了去,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那。
于是我面上故作为难道:“如此这般,就走一趟吧。”
太白立即大喜,欣然捻来一朵云,拉着我乘了上去,往那东海驾去。我在心中窃喜,觉那扑面而来的微风都是暖暖舒缓的,当真是快意啊,等到行得一时,遥遥可见那波涛汹涌的海面时,再控不住激动的情绪。
东海,我来了!
当我与太白一头栽进那黑漆深海里,然后双脚着地发觉身上滴水不沾时,很是得意了一番,当真是可造之才,这才入仙班没百年呢,居然就有此灵力。转过身却见太白在口中喃喃自语,不由好奇而问:“你在做什?”
太白念完咒语后,睁开眼道:“你我属九天之系属火,不属水,要入这东海必先念水咒,否则我们是进不